明妧起身,那邊珍珠邁步進來,她雙手空空,道,“姑娘,三姑奶奶說她沒有看見什麼紫玉鐲,那些藥膏,三姑奶奶說她有用。”
對於衛明柔的態度,珍珠也不喜歡,那藥膏是大姑娘的,她有用,難道大姑娘就沒用了嗎?
這樣強行把她人東西據為己有,和土匪有區別嗎?
明妧心底積了一肚子邪火,要是衛明柔把其他藥膏還回來,她怒氣還能消幾分,她冷冷一笑道,“都沒看見紫玉鐲,那鎮南王世子的紫玉鐲能自己長腳飛嗎,不是明說送給我的東西,我不會收,明兒我會讓喜兒去鎮南王府說清楚,別回頭人家找我要,我給不了!”
明妧轉身要走,二太太喊住她,“你要怎麼和鎮南王府說?”
明妧回頭道,“還能怎麼說,紫玉鐲是怎麼丟的,我就怎麼說!”
明妧態度冷硬,二太太眉頭狠狠的皺了下,道,“你就不能顧著點侯府的臉麵,禦下不嚴,丟的是你和你娘的臉麵。”
明妧好笑,“真是怪了,有人偷五妹妹的白玉鐲栽贓我,侯府查不出來,現在我丟一對紫玉鐲,又找不到,偷東西的都不怕丟人,我這丟東西的反倒怕了,這是什麼道理?
就是因為侯府顧這顧那,顧著外人名聲,才會助長她人氣焰!再說了,那天在侯府大門前,指責我偷五妹妹玉鐲的時候,誰又想起侯府的臉麵了?!”
明妧一陣倒豆子,說的老太太臉都火辣辣的,外麵定北侯進來,臉色也難看,他道,“這些天,府裏接連丟東西,是該好好查查了。”
還算有個支持她的,明妧道,“查不出來,我就報官,那些專門查案的總能幫我找到吧。”
丟下這一句,明妧邁步走了,身後蘇氏問定北侯,“怎麼這麼晚回來,鎮南王找你去,說什麼了?”
明妧腳步一滯,她快走幾步到了屏風處,豎著耳朵偷聽,就聽定北侯道,“鎮南王世子的眼睛好一半了。”
明妧杏眼睜大,好了就好了,沒好就沒好,什麼叫好一半?
定北侯說起,明妧才知道好一半是什麼意思,楚墨塵雙目失明,現在有一隻眼睛能看見了。
喜兒站在一旁,看明妧的眼神帶了質疑,姑娘這是學藝不精,還是故意留了一手,讓人眼睛好一隻,是不是太狠心了點兒?
那指責的小眼神,看的明妧恨不得抬手敲她腦門了,笨丫頭,隻會把她往歪了想,就不能是鎮南王世子裝的嗎?!
不過,楚墨塵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明妧趴著屏風繼續聽,然後就明白之前趙風想告訴她,卻被楚墨塵打斷的話了,昨天傍晚,鎮南王府怪事連連,先是楚老夫人的祈福的時候,手裏的佛珠突然斷了,再接著是大太太吃飯的時候,手裏的碗無端端的碎了,碗裏滾燙的香菇蛋湯燙的她直叫,還有夜裏,鎮南王妃最喜歡的錦鯉一夜之間死了十幾條……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不祥之兆,尤其是鎮南王把明妧的生辰八字和楚墨塵的一起放在祖宗祠堂裏,然後就出了這些怪事。
迷信的人就會篤定是祖宗示警,明妧嫁進鎮南王府,會給鎮南王府帶來災禍,而這樣玄而又玄的事,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家閨秀那麼多,不娶這個,再換個就是了,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