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蕙點點頭,她聽的懂。
明妧便道,“昨兒我給你把脈了,你的啞疾是中毒所致,並非因為高燒,這碗藥是我調製的解毒藥,你要相信我,就喝了它。”
四兒倒吸一口氣,睜圓了眼睛道,“中毒,我家姑娘怎麼會中毒,誰要害她?”
問完,又覺得不大對勁,望著明妧道,“大姑娘,你真的會醫術嗎,不是和我家姑娘開玩笑吧?”
這可是藥啊,可不是隨便能吃的東西。
四兒質疑,雪雁連連點頭,雖然二姑娘啞巴了,府裏沒人稀罕她,可要把她吃出好歹來了,二太太肯定和她沒完的,雪雁後悔,她就不應該把藥煎好,她應該先問清楚才是。
雪雁推喜兒一把,她想喜兒勸明妧,喜兒和明妧在懸崖底下患難與共那麼久,情分最深,說話最管用,可喜兒會錯了意,她幫明妧道,“四兒,你就放心吧,我家姑娘的醫術可高了,一般人我家姑娘還不給她看病呢,二姑娘就放心的喝吧,不過我家姑娘會醫術的事,你們都要保密,不能告訴旁人。”
四兒和喜兒關係一直很好,知道喜兒是不會騙她的。
她點點頭,道,“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衛明蕙也連連點頭,她是迫不及待了,她相信明妧,幾乎是奪過明妧手裏的藥碗,就往嘴裏灌。
剛煎好的藥,還冒著騰騰熱氣,可她就像是喝茶似的邊吹邊喝,等喝完,臉皺成了包子,上麵寫著一個大字:苦。
屋子裏沒有蜜餞,雪雁端了茶來給她漱口。
等喝完,四兒又問道,“會是誰給我家姑娘下毒呢?”
明妧神情凝重,道,“誰下的毒,我不知道,你家姑娘的毒解起來不難,三副藥就夠了,但她畢竟有十一二年沒有開口說過話,想要和正常人一樣吐字清晰,至少也要兩三個月時間。”
隻要能開口說話,別說兩三個月,就是兩三年,也足夠人高興了。
明妧拉著衛明蕙坐下,道,“我知道你想說話,我也能替你醫治,但你要清楚,有人要害你,在找到下毒凶手之前,即便你能說話,也要謹慎小心,我不想因為救你,最後卻推你入險境。”
一般人是不會給人下啞藥,而且是在她高燒之後,沒人懷疑她是中毒。
能把時間掐的這麼準,絕對是侯府的人,敵暗我明,難保不會再中招。
救人是因為她有憐憫之心,心疼她爹不疼娘不愛,如果救人的結果是害了她,就有悖初衷了。
四兒連連點頭,想到有人要害她家姑娘,她就背脊發寒。
衛明蕙雙眸濕潤,眼淚像是連綿不斷的雨滴,明妧拿帕子幫她擦幹淨,喜兒拿了一瓷瓶來,明妧打開,從裏麵倒出一顆珍珠大小的藥丸來,明妧望著衛明蕙道,“這是我昨晚調製的藥丸,很苦,含在嘴裏慢慢融化,能幫助你早日開口,你不怕苦就吃,堅持不了就……。”
算了兩個字才到嘴邊,瓷瓶已經到衛明蕙手裏,她緊緊的握著藥瓶,看著明妧的眼神堅定無比。
她不怕苦。
為了表示決心,她丟了一粒進嘴裏,還沒堅持一會兒,她那白皙嬌媚的臉都揪成了一團,連連作嘔。
外麵,有砰砰急切的敲門聲傳來,“大姑娘,宮裏派人來宣讀聖旨,老太太讓你趕緊去前院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