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華說著,明妧腦海中勾勒出鎮南王的形象來,有一句詩形容他再貼切不過了。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見明妧震驚的說不出來話,衛明依她們才開門見山道,“你想想,以孫貴妃和鎮南王府的糾葛,怎麼可能讓你嫁給鎮南王世子衝喜,鎮南王世子死了,她才高興呢,這也是為什麼她們都極力說服你嫁給四皇子做側妃的原因,你要真為了三姐姐好,就不要嫁給鎮南王世子,否則孫貴妃會把對你的怒氣都算在三姐姐頭上。”
明妧聽得好笑,衛明柔為了四皇子妃的位置能對胞姐痛下狠手,現在卻要她為了她犧牲自己,她也張的開這個口,她蘇離不會成為任何人私鬥的犧牲品。
那些相勸的話,她也不想再多聽,明妧譏笑道,“如果當初鎮南王不殺子立威,鎮住三軍,到時候國將不國,她還能是高高在上的孫貴妃?鎮南王連自己的兒子都殺了,她反倒怪鎮南王太心狠,她難道不知道什麼叫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嗎?”
衛明依聽了,古怪的看了明妧一眼,大姐姐怎麼連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樣的話都知道,她都沒聽過啊。
謝婉華見明妧聲音激憤,讓她小點聲,“這隻是我們的猜測,孫貴妃是不是真這樣想的,我們都不知道,出了這屋子,你可不能亂說。”
明妧輕點頭,“我知道。”
鎮南王殺子立威,功在社稷,晉王妃和孫貴妃就算恨他,也不敢掛在臉上,不然傳到皇上耳朵裏該震怒了,難道大景江山還不及她一個兒子分量重,況且鎮南王是以軍規處置他們的,不是以權謀私,怕兒子死,就離戰場遠遠的。
珠簾外,快步走進來一丫鬟,福身道,“大姑娘,老太太讓你去長暉院。”
屋外,陽光明媚的有些刺眼,衛明依幾個有說有笑的去了長暉院。
可進了屋子,明妧就笑不出來了,她被人給坑了。
昨天在佛光寺,二太太讓佛光寺幫忙,給她扣上一頂克夫的帽子,這事魏國公府大太太知道了,她來質問侯府是想做什麼,如此弄虛作假,是不是想孫貴妃解除明妧和四皇子的婚約,好將她嫁給鎮南王世子,還有之前明妧失蹤,衛明柔一出嫁,她就活蹦亂跳的回來了,沒病沒痛,和先前判若兩人。
事情這麼巧合,她們有理由懷疑明妧不是失蹤,而是抗旨逃婚。
這麼大罪名扣下來,老太太也頂不住啊。
衛明依聽了,歎道,“之前孫貴妃好言好語相勸,大姐姐不聽,這會兒嚐到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吧。”
有些人,你根本得罪不起,乖乖的聽話,還能少受些罪。
明妧嘴角劃過一抹冷意,她繞過雙麵繡牡丹屏風,笑道,“有件事魏國公府大太太怕是沒弄清楚,克夫一事,我事先並不知道,這一點佛光寺可以幫我作證,昨兒我們去佛光寺的時候,禦史台正奏請皇上,要四皇子娶我做正妃,四皇子和孫貴妃什麼反應,皇上以及文武百官都知道。
昨天不願意娶我,現在鎮南王替世子求娶我,又來爭搶,魏國公府大太太覺得我衛明妧傻到體會不出這其中有多少誠心,有多少是故意和鎮南王府作對?”
明妧聲音清脆,又帶了一股子不可言喻的威嚴,聽得丫鬟婆子們都驚呆了。
魏國公府大太太臉色變了又變,她氣笑了,“還說之前不是裝傻,一個木訥了這麼多年的姑娘能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變的這麼伶牙俐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