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標準:學識為次,人品為上。
他們也自認自己的名字還算響亮,收攏來一批滿意的弟子後,這才是初步建成的五先生課堂。
隨後便是女學。
秦鳶夫人自是出了一把力,還把自己經年的好友也一起拉了過來。
女學也跟著初建完成。
出了他們這五先生課堂和女學,他們在這桃源鎮的學堂裏也見到了其他幾處院子。
織造院研究布料織造,布染,刺繡。
鑄造院研究隻研究鍛造。
機巧院研究機巧機關。
至於格物院,好吧,裏麵研究的東西,他們也看不太懂,但每次過去看,都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這幾個院子,便正正好印證了術業有專攻。
一切都在他們原先便設想好的計劃中進行。
傳道授業,挑選出最合適的弟子,傾盡全力去教導。
接著著書立傳,把自己的思想編撰成書,存於學堂的藏書樓供後人閱覽。
隨後弟子再收弟子,如此這般,一代代相傳。
學堂就在這年複一年中,在文壇中的名聲越來越大,學問的氣息也越發繁盛。
每天都有來自大雍各地的學子不遠千裏而來,隻為聽一堂五位先生的講學,進去一覽學堂中那座號稱藏盡天下書卷的藏書樓。
學堂的考核猶在,隻不過以前是先生們去設定考核的內容,現在的考核內容都是上一屆進去的師兄師姐設立。
不得不說更為刁鑽了。
誰也沒想到,這也成了引得眾學子前來的一個點。
畢竟隻要能通過,就能證明他們人品絕對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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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琴風把自己往後的歲月可以說全都獻給了學堂。他的年紀最大,當他垂垂老矣,沒有力氣再進去學堂,站在講席前的時候,學堂裏已經有了第六代弟子,人數也早早已經破了兩千人。
這兩千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經曆了一波波淘汰和考核,最後留下來的能夠潛心做學問的人
而他的衣缽也已經找到合適的弟子繼承,在家人和一眾弟子們不舍的眼神中安然長逝。
此生,無憾了!
差不多是朝夕相處的五個人驟然間少了一個,其他四個人也情緒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商湛早年失去女兒,那時候在悲傷過度之下,頭發幾乎是一夜變白。
這些年在桃源鎮裏經過了多年調理,身子骨還算硬朗,“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會走在陸老前頭,沒想到他去先我一步去了。”
已經長成為大姑娘的商守安伸手給她祖父到了一杯清茶,“陸老先生他是笑著離開的,桃李滿天下,他沒有遺憾!”
商湛點點頭,朝商守安招了招手,“守安,你可有什麼打算麼?”
商守安回道:“祖父,我想去女學當先生。”
“那就去吧,既然要當先生,那就要好好當,知道了嗎?”
“守安明白。”
商湛是在孫女和孫女婿大婚的一個月後突然倒在了講席前的。
那天他在家中和孫女孫女婿一起用了飯,一切正常。
又和蘇維堅齊書安一起乘船到學堂,亦是一切正常。
甚至在進去課室講學之前,他還特意吃了幾口點心喝了杯茶。
卻是倒得毫無預兆。
商守安聽到消息後急匆匆趕來,商湛麵色紅潤地躺在榻上,一手拉著孫女一手拉著孫女婿,把兩人的手疊放在一起,“好好的。”
等看著他們倆使勁點點頭後,又看向在床邊圍了一圈的弟子們,突然彎起眉毛笑了笑,“我要去找你們的陸先生了。”
最後看向了匆匆趕過來的三位好友,語調平靜地開口:“我要先行一步了,去跟陸老一起品茶論道了。”
說完這句話,他緩緩閉上眼睛。
雖然還是有些不舍,他亦釋然,此生無憾。
蘇維堅親眼看這兩位老友老去的時候,心裏也已經隱隱有了預兆。
五位先生裏頭,隻有他是不曾舉家搬到桃源鎮上來的。
在因為一場風寒臥床不起的時候,他也沒贏兒子和孫子一大家子人的要求回返尚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