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嬸子回鄉之後,也不怎麼和我們來往……我想著,想著嬸子是汴京回來的,又是大戶人家的下人,想來也存了不少錢,我想著若是能跟嬸子多多交好,好處自然少不了,便時常往嬸子那裏跑。”吳玉婷緊張的搓搓手。
“怕是你覬覦吳嬤嬤的東西,沒少苛待她吧!”葉挽歌冷哼一聲,這吳玉婷這婦人性格這麼蠻橫,向來因為覬覦吳嬤嬤的錢財,因為使了不少絆子。
“不不不,我嬸子都是自願給我的,但哪知道我嬸子原來也沒什麼東西!她可是在大戶人家做了幾十年的下人呢,怎麼會沒有好東西呢?唉,哦,我曉得我曉得不說這個,我當年也問過我嬸子為什麼回鄉來,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她被我問得煩了,才說是她家主子過世了……”吳玉婷碎碎叨叨的說著,將這些年來吳嬤嬤回鄉之後的事情幾乎都說了一遍。
葉挽歌聽得也認真,從吳玉婷的描述之中,她看到了一個沉默寡言又心有鬱結的吳嬤嬤的生活。
她隱隱覺得,吳嬤嬤定然是知道什麼的。
“後來我們村發大水了,死了好多人,我男人和嬸子都死了……就剩下我兩個孩子相依為命,我苦命的孩子,如今還在村裏托人照顧著,我才能抽身來汴京呢……”吳玉婷說道此處,竟然幹嗷了起來。
葉挽歌敲了敲桌麵,吳玉婷在對上她的眼神時,立刻就慫了。
“喲,咱說這盒子呢!我嬸不是也因為發大水沒了嗎,當時去給嬸子辦理後事的時候,便將身子一直緊緊的將這東西抱在懷裏,這盒子外麵還裹了好幾層油布,泡那麼久的水,一點事沒有,這護得嚴嚴實實的,定然是好東西啊!所以我就把這東西拿了來,替嬸子保管著。”吳玉婷扯出了一抹笑意。
“隻怕是你撬不開這鎖,才無可奈何的吧?”葉挽歌搖搖頭,這吳玉婷心裏那點小九九她還能看不出來嗎,再加上和鐵盒的鎖和縫隙上都有過刮花的痕跡,想必是試了多次都撬不開,這吳玉婷才放棄的。
否則,這個盒子落到她手裏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
“那,那這個東西,小姐你看有用不?”吳玉婷不敢再跟葉挽歌瞎扯,知道眼前的人是不好忽悠的主兒。
葉挽歌拿起那盒子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是個密不透風的鐵盒子,而且是吳嬤嬤死前都要緊緊護著的東西,自然不凡!
一個人臨死之前的執念,會是什麼?是否會和母親的事情有關?
葉挽歌略一沉吟,便抽出了自己藏於靴中的匕首。
這把匕首是她前陣子在秦非夜那裏順來的,說是一把削鐵如泥好東西,她倒要試試,這個好東西,能否斬斷這個鎖!
葉挽歌拽了拽那鎖,調整好了位置,手臂高高揚起就要落下——
“哎喲小姐,沒用,我都試過……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