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寧察覺出不對勁。
轉過頭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五長老也不見了？
而這邊，晏岢已經拿掉了隱身符，現出身形，與風萬行激烈地討論起來，他倆講的是劍修界的實力情況，事關明日的對戰，蒼子騫和餘惠也湊過來。
蒼子騫與風萬行一樣，屬世家子弟，平時信息搜羅齊全，也能搭上幾句。
看他們聊得歡，鹿攸寧不欲打擾，小聲打個招呼，說自己內急，要去方便一二。
晏岢聊得歡，聞言關照一聲，“貼個符。”
鹿攸寧懂，拿一張隱身符貼身上，消失了身影。
*
場地裏還是很熱鬧。
鹿攸寧繞著內場的最外走一圈，沒有看到鞏安和屠進的身影。想一想，她朝去往外圍的唯一通道走去。
通道有陣法，任何隱身符到了那裏都會現形。
鹿攸寧不知道，大喇喇地走過去。結果就現出了身形，還引來一陣哄笑。
“小鹿師姐，你是有偶像包袱麼？”
“……”
鹿攸寧左右看看，方才發現自己暴露了。
尷尬，但是她淡定，“有事出去一下。”
說著她頭也不回，步伐極快地消失了身影。
到了外麵還是隱身的狀態，沒敢走得太遠，她掛到一棵樹上，站高看遠，巡視四處的動靜。
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初時她隻覺得混亂，看一會兒，她突然看出些門道，正琢磨著，後麵突然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在看什麼？”
鹿攸寧嚇一跳，“噌”地轉過頭，然後眉頭就皺起來。
“幽冥怎麼肯把魔鳥借給你？”
那人是柯翔飛，魔鳥踩著他的肩膀，整體是懶洋洋的姿態，“為什麼不肯借我。”
“你又沒魔氣，這鳥死了怎麼辦？”
“你也沒魔氣，這鳥不是跟了你好長時間。”
“我……”
鹿攸寧突然住嘴，若有所思地看他，“修冥也來了。”
柯翔飛挑一挑眉，意味深長地說，“渡靈宗全員出動，巫神殿怎麼可能不加防範？”
全員出動？
鹿攸寧眯了眯眼，眉頭跟著皺一皺。
她還是處於隱身的狀態，柯翔飛隻能根據魔鳥的提示，知道她還在麵前掛著。
他慢吞吞地問，“如果大師姐滅了我，你會為我流一滴淚嗎？”
鹿攸寧答不出來，無言地看他一會兒，“你怎麼這麼矯情？”
柯翔飛笑笑，“我在上半區，運氣好能衝進前十。你也要加油！”
鹿攸寧“嗯”一聲，然後她顧自跳下樹，“走了。”
魔鳥應該是說了什麼。
柯翔飛歎氣，嘴裏嘟一句，“說走就走，半點情麵都不講。”
葉灤也在，離開不遠的地方。
也掛在樹上。
柯翔飛三兩下去到他的邊上，小聲地問，“看出問題了嗎？”
葉灤與巫神殿交往已久，但他不知道人界怨靈的事情，所以就不清楚渡靈宗和巫神殿交惡的底層邏輯。
他不解，“渡靈宗很少有全員出動的時刻吧，大師姐到底想幹什麼？”
柯翔飛當然知道。
巫神殿千年下來，從渡靈宗手上搶了十一個怨靈。
現在巫神殿號稱要在修真界發展，大張邪法，用怨靈占據修士的原身。這種方法，一旦公示於眾，也是人人得以誅之。
殷書筆不想事態擴大，之前沒有聲張，現在低調處置，也是說得過去的。
柯翔飛也很無奈，他也是怨靈，殷書筆沒可能漏下他。
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死就會死一串，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大師姐想要剿滅巫神宗的有生力量，我猜她手上有一個名單，這一趟都很難跑掉。”
“你也在名單上？”
葉灤若有所思地看他。
柯翔飛聳聳肩，“必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