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鹿攸寧瀟灑轉身,迎著風,飛向下一個地點。
鞏安和晏岢已經習慣她的財迷思想,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的風格,雖覺無語,卻也跟著飛走。
留下一群丹修弟子,站在風中淩亂。
“她說的啥玩意?”
“劍修畫符?能行?”
“她這屬於不務正業!”
“去劍修老祖那兒告狀,罰她!”
“劍修老祖在哪?你能找到?再說了,咱們是丹修,柔弱的丹修哎,還能管劍修與符修的事情?你是不是吃得太飽了。”
“路見不平……”
“哪有不平?我怎麼沒看到。”
“他就是吃太飽了。”
“……”
“有虎師姐的簽名哎。”有人開心大叫,“梁有倉,我知道那地方,我要去買。”
“買買買,我也要買!”
“每一種符都要買,收集齊全。”
“上回的草藥我還好好的放著,馬上又要有虎師姐親手畫的符籙,我太幸福了。”
“……”
畫風驟變,從原先的疑惑到後麵的癲狂,隻半分鍾的時間。
鞏安原本當鹿攸寧是在胡言亂語,劍修畫符純純地吹牛皮,哪有人會當回事。
她識海比鹿攸寧更為廣大,丹修弟子們的反應,全都被她聽進耳朵。
她也淩亂了。
小師妹是不是給這些人下了蠱?怎麼一個個都不大正常的樣子。
*
晏岢得過唯粉的讚美,也與黑粉戰鬥過一段時間,對年輕人不走尋常路的腦回路有一丟丟的了解。
相對於這些人的反應,他比較擔心鹿攸寧能不能畫出有用的符籙。
不可能掛羊頭賣狗肉,打著符籙的旗號,結果隻賣給人家簽名吧。
這種屬於坑瞞拐騙,不是正派的渡靈宗親傳該幹的事情。
不得不說,晏岢的三觀還是正的。
從劍上躍下,他第一時間扯住鹿攸寧的袖子,“你畫得出來嗎?”
鹿攸寧有學霸氣場,淡定回答,“難的畫不了,簡單的還不行嗎?”
晏岢怎麼那麼不相信呢,轉過頭他抓住鞏安,“她畫得出來嗎?”
鞏安哪有可能知道。
她實話實說,“不知。”
晏岢撓撓頭,想一想,他當機立斷,“我去去就來。”
禦劍飛回不留峰,沒收丹修們的錄影石。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師傅。
鹿攸寧不管那一頭的雞飛狗跳,她笑眯眯地和鄒丘打招呼,“七長老,我過來借幾本書。”
鄒丘卻搖頭,“書非借而不能讀,你可以進藏書閣讀書,但不能將書帶走。”
這樣?
鹿攸寧倒也不在意,又問一句,“藏書閣管飯嗎?”
鄒丘頗意外,“你還沒有辟穀?”
鹿攸寧認真想一想,“辟穀這件事情很嚴肅,我還沒來得及對穀仙宣誓,再吃……一段時間吧。”
所以,管飯不?
她目光殷切,鄒丘卻在想她說的話:辟穀需要向穀仙宣誓?
他辟穀這麼多年,要不要補一下這個程序?
“七長老!”
鹿攸寧笑眉彎彎,“我吃得不多,饅頭不需要,你隨便給我烤點肉就行。謝謝了!”
說著她還淺淺地鞠一個躬,“拜托您了。”
她這麼客氣,藏書閣不管飯就不像話了。
鄒丘也是淩亂。
不過烤肉這活不難,一頓兩頓的,他還供應得起。
這麼想,他絕對是大意了。
藏書閣兩樓有三排櫃子,與符修、符籙、畫符有關的書擺了滿滿一排。
鹿攸寧說看書是認真的,讓藏書閣管飯也是認真的。
一本接著一本,粗粗瀏覽一遍就花了十五天的時間,後麵她挑了有價值的幾本書,精細閱讀。
這麼又過了五天。
再後麵就是討論時間,鞏安是符修,算專業人士,鹿攸寧手指彎曲,在桌子上畫來畫去,鞏安也能看懂,小聲地指點一二。
談著談著,她居然入定了。
神識深得很,連續五天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