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售比批發賺錢，原本鹿攸寧想著賣賣看，賣不掉再去便宜奸商梁掌櫃。
沒想到會引來這種陣仗。
臉上擺出笑顏，心裏卻犯著嘀咕：今日宜賣貨？
一朵接著一朵，靈植很快就賣完了。
看著空空的地攤，再看看人手一根蔫巴草，卻依舊圍著不動的人群，鹿攸寧有不妙的感覺。
有人怯生生地喊一句，“小鹿姐姐，你跑得真好看。”
腦門子轟了一下。
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有人扯著嗓子喊，“鹿姐姐，我愛你！”
喊完了就跑。
鹿攸寧眼睛瞪得圓，啊啊啊，她這是有粉絲了麼？
四目相對，突然又有喊，“你跑慢點，我們追不上。”
這話啥意思？
她尚自思考著，又有人喊，“天賦狗你要卷死我們了。”
“不要罵我鹿姐，天才的世界不是你能企及的。”
“卷不動你滾啊。”
“就你卷得動？垃圾！”
“#￥%……#@##”
“*u0026*u0026￥%@！！”
相互問候對方祖宗十幾句。
鹿攸寧看得目瞪口呆，她大概聽懂了意思，但是這事……她壓力也好大啊。
晏岢看不下去，站出來想維持秩序，才站出來，有女修跑出圍觀隊列，貼臉大喊，“五師兄你好帥啊。”
後麵好幾個跟著喊，“五師兄你要帶我們飛啊。”
臥槽，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鹿攸寧發誓她再也不上晏岢的劍了。
晏岢卻是熟門熟路，指著女修的鼻子一通教訓，“蒼子婷你別跟我來這套，上個月罰的每天揮劍五百下，要揮到年底，一天都不能少。”
“五師兄。”
蒼子婷是個小姑娘，嬌嫩的小臉都掐得出水來，她嘟了唇，攤開手掌，“起泡了都。”
“怕苦你滾回家。”
晏岢絲毫不留情麵，“不吃苦又想上天，沒門！”
這凶得喲，小姑娘卻是個厚臉皮，眯起眼，軟軟的聲音，“五師兄，你就行行好吧。”
“五師兄，蒼師妹確實愛偷懶，起床起得晚，整天就想著逛街，是咱們內門掛尾的弟子。”
“但她隻是個小姑娘，一天揮五百下劍，也……太多了吧。”
“對啊五師兄，你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情的麼？”
“五師兄……”
“……”
剛才還分了兩撥對罵的，就這麼會兒功夫，又站到一起，同聲為這個女修發聲。
這場麵有點吃不消看。
又怕這夥人腦子一轉又想起她，鹿攸寧悄悄地往後退。
退，退，退……
終於退出了眾人的視線。
之後就跑得快，蹲去易守難攻的角落。
摸出玉簡找鞏安幫忙，“四師姐，救命。”
這頭剛剛發出消息，那頭鞏安就站到了邊上，“怎麼躲起來了？”
鹿攸寧不意外她的出現，嘖嘖搖頭，“黑粉太多，受不了。”
鞏安過來看他們賣得怎麼樣，沒想到看了這麼一個熱鬧，她也是滿心的好笑，去她邊上蹲下，“我以為你會沾沾自喜，還會與他們理論。”
“理論？”
鹿攸寧一臉的真誠，“四師姐，我還想好好地活著。”
對於粉絲（不論黑白），除了respact，她沒有別的情緒。
*
搭鞏安的劍回小院。
一個時辰後，晏岢氣咻咻地奔進來，水缸裏舀了一大勺水，咕嘟嘟地喝了個肚脹。
鹿攸寧提前退場，不仗義，所以心虛。
鞏安一直觀摩論壇內容，相當於看了一場現場直播，情緒有點麻。
站在簷下，兩人都是意味深長的表情。
晏岢難得思緒萬千，突然他重重一跺腳，“剛才沒說好，我再去！”
他禦劍衝了出去。
小院裏一片安靜。
隔一會兒，鞏安語重心長，“小師妹你說的是對的。”
不和黑粉對罵，是活下去的第一要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