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寧被迫“飛”了起來。
她這種樣子，也沒人特別在意。可能修真界多的就是有本事的莽撞少年，激動起來，什麼樣的事情都會發生。
還好隻有幾十米的距離。
“飛”入一家裝飾古樸的店鋪，鹿攸寧終於得以站穩腳跟。
晏岢嗓門很大，“梁掌櫃，這就是我的師妹，你把剛才我看中的那個芥子口袋拿出來，給她瞧瞧。”
梁掌櫃是一個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細眯眯的眼睛，看著就像個奸商。
他先是打量，遇上鹿攸寧笑眯眯的表情，感覺不是個好忽悠的，表情立刻板正了好多。
“姑娘貴姓？”
“免貴姓鹿。”
鹿攸寧初來乍到，頭一回跟人買東西，態度也是擺得端正。
梁掌櫃世麵靈，聞言一笑，“鹿姑娘就是最新入到渡靈宗的親傳吧，聽說四大宗門的宗主長老，約好一起去看你呢。”
鹿攸寧心頭砰砰一跳，轉過頭，正好看到鞏安慢條斯理地邁過門檻進來。
也是聽到這一句，鞏安慢吞吞地問，“您也來嗎？”
很少人知道梁掌櫃是落器宗的長老之一，他開的這家梁有倉商鋪主要代理落器宗弟子私做的法器。
這裏是渡靈宗的地頭，鞏安偶爾會幫大師姐做些內務，所以她知道梁掌櫃的身份。
“在下就快被宗門開除了，不摻和這種熱鬧。”梁掌櫃撚一撚胡須，笑容燦爛，“不過在下亦有好奇心，不知鹿姑娘的靈根屬性？以及修的是哪個門派？”
晏岢倒沒想到梁掌櫃居然是某個宗門的長老，他在這裏買過不少東西，算是老熟人。
“小師妹天賦異稟，是與我一樣的劍修。”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這憨貨幹過一天皇帝，也不是完全沒腦子。
感覺到商機，梁掌櫃轉身從身後的箱子裏拿出一柄長劍，“天賦異稟的劍修，畢然要配一把好劍。這柄晨曦劍，劍氣溫柔，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適合初學的弟子。”
“多少錢？”
鹿攸寧直接問價錢。
梁掌櫃含蓄一笑，“姑娘頭一回來本店，給你打個三折，一百上品靈石吧。”
晏岢的麵色立刻就垮下來。
“芥子布袋多少錢？”
“我是梁有倉的熟客，五十個上品靈石的芥子布袋，梁掌櫃十個上品靈石就賣給我。”鹿攸寧一句話又拉起了他的興奮值，“快拿出來給我師妹看。”
梁掌櫃笑吟吟，轉身拿過一個香囊大小的紅色布袋。
“這個是頂級的芥子布袋，隨著姑娘境界的提高，最多可以擴展到一間房子的大小。最重要的是，這裏頭可以裝活物。”
晏岢扯了扯鹿攸寧，聲音極小，“你可以把神龜裝在裏頭，萬一去到河邊，他能幫你抓魚，還能載你過河。”
鹿攸寧感動，五師兄到底是做過皇帝的，太不把錢當錢用了。剛剛拿到手的十個上品靈石，就這麼花掉了？還有他的那隻神龜契約獸，就這麼送了？不需要考慮神龜的情緒？
神龜的事情再議。
當即她決定先還價。
打個樣板給他看看。
“掌櫃的，你這個芥子口袋賣貴了。”
梁掌櫃麵孔嚴肅了，“鹿姑娘，你初來乍到可能不清楚，我這裏童叟無欺，賣的都是實在的價格。”
“實在嗎？”
鹿攸寧張口就來，“剛才過來的時候，一個穿藍色常服的小姑娘，跟我推銷她的芥子口袋，才1個上品靈石。”
還價是大事件，鞏安決定麵癱，任其自由發揮。
梁掌櫃卻搖頭，“同樣都叫芥子口袋，分上中下三個等級，更有甚者，上品之上還有更高一級。比如我這一個，是器修改造過的。還是你師兄識貨，能夠裝活物的芥子口袋，屬可遇而不可求的。”
晏岢剛想說話，卻被鞏安捏住，他不解地閉上了嘴。
鹿攸寧嘖嘖，“不就是器修改造嘛，五師兄，咱們宗也有器修，買個便宜的上品芥子袋，找三師姐改造一下唄。”
“哪有那麼容易。”
“您認為渡靈宗的三師姐不行？”
“沒那個意思。”
“不能裝活物的芥子口袋多少錢？”
“那個……”
梁掌櫃心噻，這會兒他也很想對著天道豎中指。
落器宗壟斷器修上萬年，天道閑著沒事給渡靈宗搞一個天品器修，打破壟斷的同時，也是斷人財路。
“算了，咱們去對麵的鋪子看看。”
鹿攸寧懂得怎麼戳人肺管子。
她雖然“飛”進來，卻也瞄到對麵那家鋪子叫“聚有倉”，名字取得這麼像，肯定是堅強不息的競爭關係。
兩頭壓價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