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鞏安帶著禦劍飛行的鹿攸寧,後知後覺地想起了水千凡。
“剛才那個細眉毛的美女,是不是三師姐?”
“嗯。”
“哎呀,我都沒和她打招呼。”
“不用打招呼,三師姐天性害羞,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師父關照過我們,遇到她可以當成沒看到,悄悄走過即可。”
“哦。”
鹿攸寧回憶水千凡的表情,確認對方很大可能是社恐。
“三師姐是器修,天品靈根的器修在修真界可遇而不可求,落器宗建宗以來,一共也隻兩人。”
對於水千凡,鞏安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二師兄講,三師姐參加的那屆大比,她做出來的那件法器,把落器宗的長老們羨慕成了星星眼。”
“什麼法器?”
“是一把適合符修使用的傘。大比之後,符修們開出高價收購這件法器。那會兒大師姐剛剛修完中央大街,正缺人氣,征得三師姐同意後,她把傘拿出來拍賣了七天,價高者得,引起巨大的轟動,後麵咱們的中央大街就熱鬧起來了。”
鹿攸寧聽得佩服。
這會兒的她對修真界的生活成本尚無感覺,對金錢的渴望程度也還不高。
而且她忘記自己跟著晏岢一起,被罰了三個月的月俸。
馬上她就知道窮這個字要怎麼寫。
*
不倒峰離主峰不遠,隨便聊了幾句,她倆就到達了目的地。
後山有瀑布,水花四濺,鞏安沒敢靠得太近。
下來沒走幾步,鹿攸寧就覺出不對,手指摸一摸鼻子,臥槽,流鼻血了。
她連忙抬起頭。
鞏安摸了帕子出來,幫她捂好鼻子。
“這裏靈氣濃鬱,你尚未開始修煉,流鼻血是正常的。”
鹿攸寧尷尬地捧著鼻子,她沒想到這邊連個緩衝的時間都不給,直接靈氣攻擊,是要逼她卷起來嗎?
所幸院子離得不遠,沒走幾步就到了。
“我教你吸收靈氣的方法。”
茅草簷下的空地,兩人席地而坐。
煉氣的心法很簡單,鞏安隻講了一遍,鹿攸寧就牢牢地掌握了。
之後她靜靜闔目,感受周圍靈氣的攻擊,又用心法慢慢將其引入丹田的位置。
鞏安教她用識海觀察靈根的變化。
“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一般要達到煉氣三級以上,才能夠感覺到靈根的成長。”
鹿攸寧聽著,同時安靜地感受,整個人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她驀地一個激靈,神識退回到正常的狀態。
耳邊有晏岢的聲音,“兩個多時辰了,小師妹怎麼可以入定這麼久?”
“她醒了。”
鞏安回答。
鹿攸寧睜開眼,麵前擺了一張放大的包子臉,正觀察著她。
臥槽,哪有這麼看人的?
可能有點犯衝,兩個腦袋一前一後,“咚”地撞在一起。
晏岢皮糙肉厚完全不當回事,鹿攸寧肉身凡胎,被這一下撞得滿眼星光。
“暈了暈了。”她轉著腦袋說。
鞏安看得歎氣,上前拎起她,擺去藤椅上躺著。
好不容易定住了神,鹿攸寧眯著眼睛看一會兒天,聲音疑惑,“天黑了?”
“嗯,太陽馬上就下山了。”晏岢蹲在她邊上,雙手托腮,滿臉的好笑,“你頭上撞了個包。”
鹿攸寧摸一摸,痛意很明顯,轉過頭白他一眼,“還說。”
晏岢嘿嘿地笑,“下次我小心點,爭取不撞你。”
說著,他摸出一個小罐子,“二師兄同情我被五長老摔打,特別幫我配的膏藥,你抹抹,超級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