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頤異常煩躁的說:“我怎麼知道走了多久了”。
這都什麼事,又是這個傅愈,簡直陰魂不散。
他是上輩子得罪了他嗎,他走到哪,牆角就撬到哪。
他回去一定得好好把長晴教訓一頓,他要是再跟這個傅愈曖昧不清的,他非打斷她腿。
他邁開腿正欲走,傅愈溫淡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今天下午我非常感謝宋先生救了長晴,不過我也希望宋醫生以後能離長晴遠點”。
“你什麼意思”?宋楚頤腳步頓住,瞳孔微縮,回眸。
“就是這字麵上的意思,宋醫生應該懂”,傅愈唇撩起淡淡的弧度,“我不希望長晴受到無謂的傷害”。
宋楚頤緋薄的唇角滲出寒意,四目相視,他唇角微彎,“傅先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太多情了點,上個月,還挽著我的女朋友,下個月又換了新的對象”。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管櫻”,傅愈聳肩,“現在已經分手了,你要是還喜歡,可以再找回來”。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宋楚頤幹淨的黑眸噴出薄薄的怒意。
“也許吧,不過你應該感謝我,就當我是在為你考驗女人呢”,傅愈嗓音帶點涼薄的低懶,“能被輕易勾走的女人可不是什麼好女人,隻要有錢任何人都能上”。
宋楚頤倏地握緊拳頭。
“我知道你很想揍我,不過這裏是醫院,你是醫生,外麵還有很多記者”,傅愈慢悠悠的挑眉看著他。
宋楚頤盯著他片刻,一名護士忽然急急的跑了過來,“宋醫生,我可找到你了,18號病床的人呼吸不過來”。
宋楚頤眸『色』沉了沉,立即跟著護士快步離開了。
病房裏,長晴陪盧萍聊了會兒,管櫻送她出來。
突然之間,好像窺破了管櫻的秘密,長晴有片刻的不知所措,“你媽她…”?
“看起來很老嗎”?管櫻接過了她想說的話。
長晴沉默。
“她過的特別特別辛苦,為了供我上大學,一天打三份工,隻睡五個小時,她才四十八歲,看起來像六十八歲”,管櫻苦澀的說:“所以我才特別努力的想要往上爬,我母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我沒有別的辦法,我的爸是個酒鬼,從小到大沒有為我的學費承擔過一分錢,我弟弟就像個流氓,成天到處闖禍,伸手向家裏要錢,這些年我賺的錢寄給我媽,都被她們父子倆奪走了”。
“嗯…我明白了”,長晴有一種深深的羞恥感。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她也是不喜歡、不支持甚至反感管櫻的一些行為。
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管櫻說的沒錯,她過的太幸福,沒有為金錢煩過,想要什麼,晏磊就會幫她弄過來。
如果換成是她在管櫻這樣的成長環境下,興許也會做同樣的事。
麵對這樣的管櫻,她怎麼能跟她去爭奪宋楚頤呢?
長晴一路心事重重的回了晏家。
晏爸看她回來,緊張兮兮的拉著她四處打量,看到她身上傷口時,氣憤的說:“明天,爸給你請幾個保鏢,以後,看誰還敢傷你”。
“爸,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長晴抱住晏磊,喉嚨沙啞的說:“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福,能有你這麼個爸爸呢,我想好了,你要是找後媽我也支持,我再不會反對了”。
晏磊受寵若驚,“哎喲,你不老說爸是個小氣鬼嗎,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長晴把管櫻家的事告訴他,說道:“我突然發現比起管櫻來,我真的幸福太多了,以前,我們電視台上爆出那些不負責任的父母,我特別憤怒,可萬萬沒想到這種事也會發生在我身邊人身上”。
晏磊『摸』著她頭,歎氣,“這種事其實多了去了,沒事,以後管櫻要是有什麼事,爸也幫你幫幫她”。
“爸,你真好”,長晴默默的趴在他胸口。
回房間後,長晴接到阮恙打來的電話。
阮恙聽她說了醫院的情況後,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長晴,你是不是想把宋楚頤讓給管櫻”?
長晴使勁攥著被子,難受。
要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讓出去,她舍不得,可又有什麼辦法呢,“也是不讓啦,宋楚楚好像也沒放下管櫻,我這是…成人之美啊”。
“那你呢,你怎麼辦”?阮恙說:“宋楚頤不能這個樣子,你可是把你的第一次給了他,也跟你結了婚,如果是這樣,他跟一個渣男有什麼區別”。
“他不是渣男”,五個字輕輕的從長晴漂亮的薄唇裏溢出來,“他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