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歐陽澤看著麵前的食物卻是猶豫了,心裏疑慮重重,這頓飯菜,遠遠比普通牢房裏囚犯們吃的要高檔,一般在普通的牢房裏,囚犯們連肉都吃不到的,但他的卻幾乎是肉。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飯菜有毒,但隨後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席慕楚要殺他的的話簡直易如反掌,用不著多此一舉,而且,目前她還不敢殺了他。
第二反應,就是這飯菜裏加了什麼東西,吃了能夠讓他生不如死的那種。既然席慕楚要折磨他,在飯菜中攙和點藥物,讓他體驗生不如死的感覺,這是一個絕佳的方法。
他已經是餓到極點了,但理智告訴他就這麼撲上去吃了,會給身體帶來能量,但是後果也是很嚴重。在極度饑餓的時候,麵前明明放著一盤美食而不敢吃,這種感覺,甚至比一個關了十年的男子麵前突然出現一個渾身**的美女而不能上一樣,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麼折磨人了。
就這樣,在無比糾結中,他最終選擇了吃,受點折磨總比餓死的好吧?更何況餓著肚子流著口水看著美食,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度痛苦的折磨。
一頓狼吞虎咽,沒花一分鍾的時間,全部的飯菜就全被他風卷殘雲般地掃光了,他覺得,這簡直就是人間最好的美味了,就是五星級酒店裏幾萬塊錢一盤的稀世菜類也比不過這個。
吃飯之後,果然精神就好多了,蒼白的臉色也好了很多。然後,他理了理混亂的頭發,然後拿出一個隻有兩寸長一寸寬的電子設備,在上麵的數字鍵盤上一通按了之後,厚重無比的大門轟的一聲便是打開了!他迅速地走了出去,四顧確定沒有人之後,再一按手上的電子設備,大門邊再次嚴密地合了起來。
確定沒有攝像頭之後,他幾個箭步便是消失了。
“走了麼?”警局裏麵,席慕楚輕聲問道,在她的手上安靜地躺著一個最便宜的那種諾基亞卻是冷楓的手機。
“嗯,已經離開了。”肖欽回答道。望著那個手機,他忽然感覺心有些疼。
“去審訊室吧,錢四龍該回答我們一些問題了。”席慕楚悠悠地道。
審訊室內,一個警官模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他後麵是兩個扛著槍的警察。不過,他臉上卻是透露著不安,雙目不斷地來回掃視著周圍,盡管這裏的一切他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卡擦。”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看著來人,警官模樣的男子眼神更加閃爍,但很快就盡數收斂而去。
“錢警官,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坐在這兒麼?”席慕楚坐了下來,問道。
“我也正奇怪呢席慕局長。”錢四龍一臉疑惑地道,那個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偽裝作假。
席慕楚笑了笑,道:“我有點好奇,歐陽澤被我折磨成那副樣子了,你倒是沉得住氣,你就不怕萬一歐陽澤死了,你無法回去交代麼?”
她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很直接。完後,她饒有興趣地盯著錢四龍,看他有什麼反應。然而,她失望了,錢四龍雙眸中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他奇怪地問道:“我不太明白,歐陽澤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和他並不認識。”
席慕楚很是失望地沉默了下來。
“我明白了,席慕楚局長,你在懷疑釋放了歐陽澤麼?”錢四龍突然有些激動,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我是一名警察,一名人民的警察,有我的職業操守,我不允許這樣的懷疑!”
席慕楚喉嚨動了動,出聲問道:“老錢,你在警局多久了?”
“我在警局待多久了?”錢四龍被這個問題問懵了,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她不明白席慕楚為什麼突然這樣問,這個問題和剛才的問題一點都不搭邊。
人的思維是連續的,會把各種現象聯係到一起,然後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特別是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當思維集中在某個問題上時,這期間幾乎所有的大腦活動都與這個問題有關。
比如,當一個人在集中精力做菜的時候,就會想到如何買菜,如何炒菜,會想到菜做成後會是什麼樣子,好不好吃,但這期間如果有人突然來問你是不是打過獵,而不是問你之前在哪兒學的做菜手藝,你就會出現大腦的短暫性短路。
“大約三年了吧。”錢四龍雖然不明白席慕楚問這個題的原因,但還是老實回答了。
“那麼,你可知道三年前的歐陽澤是個什麼樣的人?”席慕楚又回到這個問題上。
“他是一個堅韌的人”錢四龍幾乎是脫口而出,然而,剛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