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死亡,重生,再次死亡,再次重生。
擁月見到老祖而重燃的鬥誌跟希望,似乎又要被無窮無盡的折磨而磨平了。
天級和準天級之間的鴻溝,讓擁月疲憊地趴在血泊裏自嘲。
她有些懷疑家裏給她評定的準天級了,她菜到像是剛出新手村的菜鳥,單挑999級的超級大BOSS。
擁月躺在血泊裏,鼻腔裏全是血腥味,她已經分不清這股味道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還是空氣中彌漫的了。
上次進入這裏,她被甚爾跟傑護著,還在嫌棄這裏,如今卻狼狽地躺在這灘肮髒的血裏。
痛苦、死亡、絕望、麻木...
很快的擁月迎來了下一次的死亡。
在意識再次消失的前夕,擁月出現了幻覺,在這猩紅一片的死亡之地,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她麵前一閃而過,她呆呆地望了過去,柔軟的白和璀璨的藍交織在一起,夢幻又唯美。
等再次重生後,擁月還維持著癱在血泊裏的姿勢,她漆黑的瞳孔輕顫著看向了遠處的男人。
高高坐在骨頭王座上的詛咒之王,似乎對於那個能被他隨意揉捏死的螻蟻失去了興趣。
“今天是..幾號了?”嘶啞的女聲驀地響起。
兩麵宿儺意興闌珊地瞥她一眼,看起來似乎要大發慈悲的告訴她,實際不然。
詛咒之王隻是惡劣地啟唇,“大概500年以後了吧?”
擁月重生後身上沒有任何的損傷,狀態回滿,可多次的死亡讓她精神上的疼痛,深入骨髓,經久不息。
那種痛,如附骨之蛆,讓擁月兩腿顫顫,瞳孔散大。
她怕痛,怕死亡,但是她更怕一個人死亡。
她最怕的還是,再一次見到在意之人的了無生氣的屍體。
如果她繼續被困在這裏,甚爾跟傑還有老祖,也會被困在這裏。
悟的話,戰鬥力可能是沒問題的。可怕的是他的處境,對他處心積慮的敵人,和獨自一個人的強大。
所有人都覺得悟是無敵的,但她就是放心不下…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可惜,擁月一直是個執迷不悟的俗人。
擁月踉踉蹌蹌地從血水裏站了起來,“算了...”
反正死不了,試試吧...
女人低垂著頭,長發遮麵,身上沾染了血水,身形消瘦,猶如惡鬼。
兩麵宿儺輕蔑地注視著她,希望她能給他帶來些趣味。
“月映輪回泉。”
沙啞的女聲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雙手緩緩抬起,手指微微彎曲,模擬月亮的形狀,緊扣在了一起。
金色的咒力從她腳下開始向四周蔓延,璀璨的光芒逐漸覆蓋掉猩紅血泊,一輪昏黃的月亮從擁月背後升起,帶著純淨無瑕的光輝...
“哦?”詛咒之王似乎提起了一些興趣,瞬移到了擁月身前,觀察起她身後的那輪月亮。
能破開羂索設下的禁製,施展出咒力,隻能說她還算不錯。
可惜下一刻,擁月的領域就被破了,新生的領域在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完全不夠看。
隨之而來是擁月頹然倒下的屍體,她眼眸裏的光漸漸熄滅。
而兩麵宿儺站在原地,等待著她的再次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