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硝子他們離開後,擁月跟五條肩並肩慢慢地走回了宿舍。
一路上,五條悟始終保持著沉默,而擁月則因心中掛念著事情,同樣也沒有說話。
隨著10月31日的臨近,擁月的心中越發感到不安。
天命,五條悟活不過30歲的天命。
到現在她都沒辦法斷定,到底是什麼導致了五條悟的死亡。
是宿儺?還是那個占據他人身體的羂索?或者是繪容姬?
擁月心神不定,拉開宿舍的門,走進去,轉身想關門。
一隻修長的手突然按上了宿舍的推拉門,製止了擁月關門,是跟在她身後的五條。
“月醬,不歡迎五條老師嗎?”
五條悟眼罩不知何時被他拉了下來,往日如晴空般清澈剔透的藍眸。現在宛如冬日密林中一片幽靜而人跡罕至的湖泊,美麗中帶著神秘與冷冽。
六眼能看穿一切虛偽與表象,直視靈魂深處的秘密。
五條仿佛洞悉了擁月身上的一切秘密,緊抿的唇線顯示出他現在情緒的不佳。
屬於最強的威壓仿佛讓空氣都凝固下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對抗著無形的壓力。
五條惱怒於她的沉默不語,他向前邁了幾步,而擁月不由自主地被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所震懾,往後退了幾步。
擁月被地上的枕頭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仰頭看向五條。
“悟…”
五條沒有回應她,隻居高臨下地看了她片刻,看到她臉上的不安和心虛。
他屈膝蹲下,手掌穩穩地按在地麵上,慢慢地向擁月靠近,直至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他們的呼吸緊密交纏。
她被整個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以下,抬頭看向他的瞳孔有一瞬的無措。
五條悟的身形頓了下,下一秒像脫力一般倒進了擁月的懷裏。
擁月連忙接住他,有些驚慌地喊他。“悟?怎麼了?受傷了嗎?”
“嗯..好痛哦。”五條將臉埋入她的懷裏,不讓她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
“怎麼了?到底是哪裏呀?為什麼沒有用反...”擁月剛說完發現不對,反應過來。
她有些生氣地說,“你根本沒有受傷吧?根本沒有人能碰到你吧?”
“可是月醬可以碰到,月醬讓我好痛哦,是月醬重傷了我。”
“.....這個罪名我可不敢認,重傷櫻花國咒術界最強什麼的。”擁月垂眸看向埋進自己懷裏的五條悟,她輕撫著他柔軟的白色發絲,指尖滑過他腦後剃得短短的發梢,那微刺的感覺讓她的掌心微微發癢。
“哼。”五條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對...”
五條率先截斷了她的話,“不許說對不起,我不想聽。”
擁月歎了口氣,“你‘看’到了。”
繪製像鎮山河這樣複雜的陣法,通常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最快也要15天。然而,擁月卻決意要在一周內完成。如此長時間且耗費精力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耗盡了她的咒力。
起初,她尚能隱瞞實情,但隨著咒力的逐漸枯竭,她連維持傑和甚爾的存在都變得困難,被五條察覺也隻是遲早的事
“嗯,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很清楚!”
“悟好厲害。”
“月舒!”五條不許她顧左右而言他。
“..沒事的,隻是咒力暫時變少了些,後麵慢慢恢複過來就好了。”
“是是是,減少到連傑和大叔都無法出現的程度。”
擁月沉默了一會,才突然道,“已經10月了,悟。”
“我說過,我沒關係。”五條悟知道她在說10月31日涉穀的事。
“但是我沒辦法不擔心,我必須要盡快完成陣法,然後回國取回咒具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這次換擁月直接打斷了五條即將說出口的話,“我不是不相信你,悟。我家有一句話,叫關心則亂。”
擁月把五條的頭從她的懷抱中輕輕拉了出來,麵對五條微微皺起的眉頭,她輕聲哄道,“因為太喜歡了悟了,所以沒辦法讓悟一個人麵對。”
“而且我回國了,有師兄他們在,就不會有事了呀。”
*
千葉縣 鬆戶市
5歲的花子小朋友今天沒有去上幼兒園,而是跟姐姐呆在家裏。
花子穿著小裙子,踮起腳將鞋櫃裏放著的姐姐的黑色皮鞋取了出來,套在了自己小小的腳上,左右比了比,又看了看。
抬頭對著鞋櫃旁放著的大鏡子臭美,卻發現自己頭上的辮子有些鬆了。
她拖著腳上一雙不適合自己的大鞋,往姐姐的臥室走,小心地推開了姐姐臥室的門,通過門縫看著臥室內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