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月突然想起兩麵宿儺曾經對惠說的話。
“還有，天元沒有同化成功變成了咒靈，那麼他....”徐清疏在天元跟咒靈操術之間畫了一道線。“擁有天元，櫻花國咒術界便觸手可及。”
“不可能..”擁月先否認了，“傑不可能再去收服天元..他已經是這樣了....”
擁有紫色瞳仁的長毛黑貓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屏幕上天元的照片。
“目前一切都是推測，但是夏油傑當初叛變的事情，基本上已經確認原因了。咒靈操術太過強大，如果跟六眼抱團，本就因為擁有六眼權勢強大的五條家將變得更為強大，威脅到其他兩家跟高層的利益。”
“所以，夏油傑的叛變是幾方通力合作下的結果。”徐清疏這一句是對傑咪說的，“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想你在我們國家可以作為一隻貓無憂無慮的活著。”
長毛黑貓沉默著，紫色的貓瞳裏是讓人看不懂的暗光，裏麵似乎翻騰著幽深的野望，並不是別人兩三句話就可以輕易說動的。
“你想說你叛變，是因為你的大義？”擁月一直沒有跟夏油傑說過這方麵的話，他們互相都在回避。
“...你當時一開始的想法是什麼？”
“.....”
“是保護弱者吧。”擁月有些感慨，“你的想法一直沒錯，如果在我們家你會一直這樣根正苗紅的走下去。”
“....我...”
“我不想聽你說那些令人火大的教義。”擁月直接用手捂住了小貓咪的嘴巴，“傑，你聽我說完，你在想想好嗎？”
“在夏季詛咒高發，你們壓力很大，精神緊繃的情況下，高層瞞下了咒靈等級，害死了灰原雄，在明知道九十九由基的理論的時候，讓你們見麵。最後再讓你見到美美子跟菜菜子淒慘的境遇。”
“一步一步的逼你...不誘導你黑化。”擁月撫摸著長毛黑貓有些炸毛的脊背，“如果對象不是你，我真的會誇讚一句，很漂亮的心理攻勢。”
“人會在環境的因素下，違背很多自己原本的初衷。”擁月突然笑了笑，“以前我是一點也不喜歡錢，但是你會發現，很多事沒有錢是不行的。”
“吃飯要錢，住宿要錢，喝水要錢。這所有的因素都在影響著我的想法，我的觀念、我的初衷。”
聽到錢這個字，甚爾貓看資料的貓臉轉了過來，輕蔑地盯了擁月一臉，似乎在說她的錢真的少。
擁月被盯得額頭青筋冒起，用手粗魯地揉過甚爾的貓頭，轉而將被迫沉默的傑咪抱入了懷裏。
傑咪僵直著脊背被捂著嘴抱進了小女孩的懷裏，前爪踩在小女孩的手臂上，整個身子硬梆梆的，一副堅決不從的倔強貓模樣。
擁月歎了口氣，摟得傑咪緊緊的，語氣突然變得惡意又霸道，“反正，你現在是我的術式的一部分，你做什麼事，最後承擔責任的是我，你殺人，那麼就是我殺人，你犯法，那麼就是我犯法，我們就是一個共同體....”
“是我強迫你留下來的，有任何問題，那麼都是我的問題，你殺人我同罪。”
傑咪的貓腦袋轉了過來，變得狹長的豎瞳裏全是擁月的影子。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用我自己。”擁月蹭了蹭傑咪的背後柔軟的黑色毛毛，讓她的沉重的心情愉悅一些。“我知道我不夠格，我算個屁。”
“但是傑，你就當你用這個理由停下腳步，在看看好嗎？”擁月明明是威脅別人，到最後語氣裏帶了絲哽咽，“在看看這個世界，在看看我們，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真的那麼無藥可救嗎？”
還有些話，擁月沒有說。徐清疏曾經跟她一起推測過，夏油傑在組織百鬼夜行，對決乙骨的時候，並沒有使出全力。
他...可能是在自殺。
“或者，你停下來，幫幫我，幫幫悟。好不好？”擁月將頭埋進長毛貓的背脊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悟要死啦，而我一個人真的搞不定的，求求你了。”
被捂著嘴巴的黑色長毛貓紫色的貓瞳極速收縮，他感受到了背後毛發的濕濡。
趴臥在桌子上的甚爾貓看著這一幕，不爽地嘖了一聲，站了起來，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毛，毛乎乎的大爪子踩在了擁月的後腦勺上。他這個舉動，引來了夏油傑淩厲地瞪視。
而甚爾則懶洋洋地回視他，完全沒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
擁月頓時覺得自己後腦一沉，整個人的頭往下更深地埋了埋了，她聞到了傑的毛毛上有陽光曬過的味道，好聞，但是後腦勺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