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吉跟我說很想念你。”
一見到他追著問晚風的事,他納悶德吉怎麼會問自己而不是孟淮深,明明在她眼裏是孟淮深和陳晚風聯絡得多。
這問題一出來德吉笑著回答他,“因為我看見晚風姐姐總在盯著和你聊天的界麵發呆啊,還有我能看出來周揚哥哥你很喜歡晚風姐姐,總是提起晚風姐姐,多吉說你們以前是同學也是戀人。”
古靈精怪的丫頭小小年紀知道得還挺多。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這麼念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陳晚風被他說得臉一紅,“你不也沒說想我。”
周揚低聲笑了笑,陳晚風卻從笑聲裏聽出了某種曖昧的情緒,“我想你了,現在想,一直都想。”
仿佛有煙花在陳晚風頭頂砰得炸開,絢麗美妙。
鼻尖忽感一陣冰涼,她抬頭見一點點銀白在空中飄落,落在地上即刻消失,漸漸地,風雪大了。
路過的人也停下了腳步,欣喜地喊著在下雪。
今年滬上的第一場雪。
“周揚,下雪了!是初雪!”
“嗯。”周揚壓著嗓音回應,過十二月滇藏早已下了好幾場大雪,許是蒼天聽到陳晚風的話,他這邊竟也跟著下起了雪,雪簌簌地落著,可以聽到輕紗摩挲似的稀碎聲響,掉落在原有的大片白中。
他看著看著,雙眼開始眩暈,“我認為這是最適合擁抱和親吻你的時刻,遺憾的是我不在你身邊。”
陳晚風嘴角噙了笑,對著電話親了一口,“不妨礙。”
周揚也回了親吻,“等著我。”
—
陳晚風到回家中時張蘭還在廚房忙活準備午飯,聽見聲響以為是出門才買東西的陳庭軒回來,走出去想跟他叮囑些什麼,當看見客廳裏的女兒呆愣了很久,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還是陳晚風笑著喚她,“媽,我回來了。”
張蘭無措地左看右看,想起把手裏的菜放回廚房,在圍裙上擦幹手上的冷水才從她手裏接過行李箱,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喜悅,“你這孩子今天回來應該跟我說一聲,嚇我一跳。”
陳晚風還站在客廳打量,一如往年不變,張蘭走進了房間放好行李,從櫃子裏拿出厚的被褥鋪床,她看到了擺在電視櫃上的全家福。
這張照片是她高考那年辦升學宴拍下的,多年過去,照片的邊緣有些褪色,照片裏的人笑容依舊,闔家歡樂的氣氛就好像還在昨日,歲月匆匆,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陳晚風鼻子微微酸澀,張蘭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你爸爸從小就為你驕傲,到今天也是。”
張蘭紅著眼眶伸手整理她耳邊的碎發,“這些年辛苦你了。”
和照片上比張蘭臉上多了些許風霜沒了年輕芳華,發間布滿的銀絲刺痛了陳晚風的雙眼,她搖頭,“不辛苦。”
怎麼可能不辛苦。
張蘭清楚她的性子,小時候受了委屈寧肯憋著也不願說與旁人,在外所受的苦從不願告訴自己。
她心疼女兒啊!
看張蘭掉眼淚陳晚風也不好受,俯身抽出紙巾為她擦拭,“媽,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