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穿過雲層,窗外是一整片雪山的壯麗景色,周揚還有點恍惚。
他就這樣踏上了去滬上見陳晚風的路程。
休假很早就審批下來了,在決定出發的前兩天臨時收到要外出的緊急任務,這個消息沒來得及和陳晚風說便離開了。
等他回來從視頻裏見到陳晚風纖瘦的臉,心想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瘋狂想要真實地見到她,擁抱她。
周揚拿出手機,消息從下午兩點多發出去沒有收到任何回複,不知是工作忙到沒有時間還是什麼情況。
飛機時長六個多小時,周揚下飛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第一時間打開手機,依然沒有收到陳晚風的消息。
他撥通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接通。
大城市深夜的機場裏依舊繁雜喧鬧,旅客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行色匆匆。
機場外的夜色灰暗陰沉,一走出機場清冽的空氣灌入鼻腔,風涼而不冷,滇藏比這溫度低得多,他帶來的衣服足夠抵禦這點寒意。
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麵前,司機降下車窗探頭問他,“朋友,有要去的地方嗎?”
“有。”
周揚放行李上車,報了目的地。
車輛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車窗開著,變幻的紅綠燈在街頭閃爍,高高聳立的樓層直入雲霄看不到盡頭。
司機說:“早兩個小時在江邊還能看看夜景,這會燈都關了。”
周揚回他:“沒關係,我是為人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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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陽從天邊慢慢升起,橙紅色霞光穿過雲層暈染城市。
陳晚風被開門聲吵醒,睜開眼睛見金色的光線從窗戶打進來,照在杏色的床單上,她能看見光線下細小的微塵在空氣中浮動。
於曉曉走進房間:“你醒啦?”
“嗯。”陳晚風躺著伸了個懶腰,“昨晚睡得還不錯。”
“你從昨天七點睡到現在,足足有十三小時,當然睡得好。”
她晚上沒敢走開,時不時看陳晚風的情況,除了睡覺也皺眉一切安好。
於曉曉走到床邊,“有點腫了,沒個幾天估計消不下去,晚點買消腫藥塗一下。”
陳晚風撫摸傷痕,疼痛感沒完全消失轉動脖子還能感覺到一些酸痛。
“我沒時間陪你買藥了,約了客戶拍攝現在就走,給你買了早餐放在桌上,一會記得吃,等我晚上忙完過來接你吃飯。”於曉曉交代完出去收拾了下東西,走了。
陳晚風應了好,埋頭躲進被子裏舒適地閉上眼。
睡眠時間太長以致精神太好,沒一會陳晚風掀開被子起床洗漱準備吃早飯。
她還在洗臉,門外傳來敲門聲,隨手抽了毛巾邊擦臉邊去開門。
心跳有那麼幾秒停止了跳動,她忘記了思考忘記了呼吸,愣愣地看著這個本該在千裏之外的人此刻卻出現她家門前的男人。
門打開的瞬間周揚第一眼看到她脖頸上紫紅色痕跡,與白皙的膚色對比起來格外顯眼。
他半垂下眼眸壓下情緒,“是不是很意外?”
“嗯。”
準確來說是驚喜。
“來怎麼沒說一聲。”
“我發了消息,打了電話,你一個沒回。”周揚很無奈地聳肩。
陳晚風想起來昨天跟於曉曉喝酒聊天到睡覺她沒看過一次手機,被劉泓那麼一鬧心情煩悶想靜一會索性關閉了手機通知,沒想到錯過了周揚來滬上的消息。
“不好意思,我昨天沒看手機。”
陳晚風反應過來,拉開房門留出足夠大的空間,“你先進來吧。”
“先坐會,我換身衣服。”
她走進衛生間快速用吹風機吹了下濕漉的頭發,又回到房間找了件高領的毛衣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