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對顧首輔冷笑道:“顧首輔這話說的,好像整個大順朝除了永寧侯之外,就沒有人一樣。”
“是,我承認永寧侯是我們大順朝的戰神,他打仗絕對厲害,有他在,我們可以不用擔心北蠻侵略。”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永寧侯在怎麼讓民生休養生息這一塊也很厲害。”
“北疆打了這麼多年的戰,這種時候,我以為皇上應該派熟知民生政務的文官前去接手北疆事務,指導北疆重建,而不是像顧首輔所說的這樣,讓永寧候留在北疆主持戰後重建工作。”
皇帝立即說道:“威遠侯言之有理!”
“永寧侯是戰神,打戰的時候確實厲害,不過在民生政務這一塊,確實還是讓文官接手比較合適。”
顧首輔沒有再多說什麼,低頭退回自己的隊列裏。
因為他知道,無論他怎麼說,也無法改變皇帝的意思。
立後大典如期舉行。
不過因為是繼後,再加上皇帝手裏的銀子不夠,所以這一次立後大典並沒有辦得多隆重,隻是到太廟祭祖然後接受了百官的朝拜,最後帝後賜宴百官,立後大典就算完成了。
不過這一切都跟永寧侯府沒有什麼關係。
陸夫人既然有這個底氣,放話說不參加皇帝的立後大典,那永寧候府就絕對不會有一個人出現在立後大典的現場。
而且此時,正值北疆大捷的消息送回京城,永寧候府再次風頭無兩。
這個時候,別說陸夫人隻是不去參加立後大典,就是她脾氣不好,要罵皇帝幾句,皇帝都得聽著。
永寧候薑銑給皇帝送來慶賀帝後大婚的賀表和北疆大捷的吉報,同時,也給永寧侯府送回來一封家書。
這封家書至關重要,火漆密封,永寧候特意派心腹送回來的。
信裏沒有說其他細節上的東西,隻是告訴陸夫人,讓她做好從京城撤離的準備,趕在年關之前離開京城。
此時的永寧侯府,陸夫人和薑湛,薛雙雙三人,正圍著永寧侯送回來的家書討論。
其實他們幾個人心裏都知道,晚早會有這麼一天,並且一直在為這一天的到來做著準備。
隻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突然,就是有一種,忽然失重的感覺。
相比於陸夫人和薑湛兩人的平靜,薛雙雙是最緊張的一個。
她一個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五好青年,乍然成為穿越大軍的一員也就算了,忽然之間,還摻和到謀反這種掉腦袋的事情裏,心情複雜可想而知。
薛雙雙覺得,她這個時候還能穩穩坐著,沒有對著陸夫人和薑湛兩人送上自己的膝蓋,那是她心理強大。
別看薛雙雙平常看起來冷靜的一批,還能為永寧候起兵做各種多賺錢的打算,真到了這一刻,她還真是慫得不行。
她瞅瞅陸夫人,再看看薑湛,忍不住輕聲道:“候爺真的已經做好準備了嗎?真的就……”
她說得小心翼翼,緊張兮兮,似乎生怕被人聽去似的。
陸夫人和薑湛兩個見慣了她的胸有成竹,自信大氣的模樣,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隻覺得十分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