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始終一言不發,對這樣虛偽的人,她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即使是從小到大都了如指掌,她也期望著,有朝一日能夠擺脫他們的束縛。
“姐姐,麻雀突然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感覺,是不是很幸福?”一試圖跟霍庭軒搭訕卻被全程無視的林姣有些氣餒,心裏窩著一股氣,便撒到了林清歡身上,說話都夾槍帶棒的。
“林嬌,如果你想體驗這樣的感受,當初你可以自己嫁過來。”林清歡微笑著,回懟了過去。
“你……!”林姣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
“霍二少,讓你見笑了,我家這閨女沒有管教好,出言不遜的,以後你們霍家啊可要多多的擔待了。”林父說著便舉起一杯酒遞到霍庭軒的身前,作勢敬他。
霍庭軒回敬,嘴角微微的上揚,看著這家人心懷鬼馬,便也不好多言。
“客氣了。”
好不容易挨到飯局結束,林清歡立馬從這幾人麵前脫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有沒有自己在或許都一樣吧。
她隻感覺到候間彌漫上一陣陣的酸澀,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她靜靜地坐在桌前,拿出那本承載著她太多喜怒哀樂的日記本,任由自己泛濫成災的思緒在上麵定格。
從小到大,陪伴她最多的就是這本日記本,傾聽她的歡樂與哀愁。
和往常一樣,當幾頁紙被俊秀的字跡所覆蓋時,她輕輕地合上了日記本。
“還有這閑情逸致?”霍庭軒在他身後已站立多時,細細的打量著這個謄寫自己心事的女人。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聽聞男人的聲音,林清歡一個激靈,迅速合上了日記本。
“沒想到我的大嫂文筆還不錯。”霍庭軒狹長的雙眸幽深,薄唇勾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這和你有關嗎?”林清歡將自己那本寶貴的日記本放入櫃子裏,便起身欲走出門外。
“不用出去了,他們已經走了。”霍庭軒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這林家人其他的本領倒是沒有,唯獨這攀關係的本領是到了家的。
“那就太好了,免得我還要出去麵對他們。”女人麵無表情的說著口中的措辭,對於這已經讓她失望的林家,她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可言。
“看來,你在林家過的也不怎麼樣。”霍庭軒雲淡風輕的說著她心底裏最痛的痂,一點點將她帶血的創口曝露在空氣裏。
在自己麵前張牙舞爪跟貓兒一樣的小女人,在林家人麵前不過是個受氣包。
有趣。
“我在林家過的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林清歡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掌心。
如果林家對她好那麼一點點的話,也不至於用小默的命來捆綁著自己結婚。
即便清楚自己在林家的地位,可他的話還是刺痛了她的心。
“這是我跟你大哥的房間,你出現在這裏不合適吧?”林清歡小臉有些蒼白,她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
“想趕我走?”霍庭軒幽深雙眸泛著點點詭光,他笑了,“整個霍家都是我的,你一個被林家捆綁著塞進來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讓我出去?”
他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刀子,一點點刺入林清歡本就破碎不堪的心。
最羞愧恥辱的一麵被男人無情的揭開,林清歡小臉慘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中,黑白分明的水眸內氤氳了一層霧氣。
“對,我是被林家塞過來的,如果不是他們用我弟弟的命威脅我,你以為我會願嫁過來天天這樣被你羞辱麼?”她咬牙,聲線有些顫抖。
眼淚凝聚在眼眶,她緊抿著唇瓣,倔強的不讓淚珠掉落。
深邃眸光觸及到她眸內晶瑩的淚珠,霍庭軒心髒最柔軟的腹地莫名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