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那代駕司機準時來到,我帶著三孩子坐到後座,秦深也坐到了副駕上。
“你上來幹什麼?”
“我還沒緩過來,開車怕出事故,你就捎我一程吧。”
他都把話說成這樣,我還能說不麼?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就愛然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司機是個話嘮,看我們這樣,問秦深:“兄弟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兒惹老婆生氣了?”
秦深點頭,司機馬上道:“趕緊賠禮道歉吧,女人惹不得,剛生了孩子的女人更是惹不得,女人產後容易得產後抑鬱,而且氣著了還容易回奶,不管是誰錯,你得為了你兒子的口糧忍辱負重啊。”
這司機說話真夠逗的,可惜我笑不出來。
”師傅,我們是去深市離婚的,您可以開快點不?“
師傅吃了一驚,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有什麼事兒解決不了的非要離婚啊,對孩子心理傷害多大?”
我嘴巴裏發苦,轉過頭看著窗外。
秦深也一句話沒說,司機就此住了口沒再說話,下午七點,我們在一個休息站吃了點東西,繼續上路。
晚上十點半,我們終於到了深市。
三個孩子都已經睡了,我叫師傅找個酒店停車入住。
下車,秦深也跟著我們進了酒店,到前台開了三間房。
“別說你也要住在酒店?”我冷眼看著他。
他點頭,說:“家裏已經好久沒人住了,亂的很,而且我也不放心你們自己在酒店。”
我鼻子有些酸,問:“那你平時住哪兒?”
“公司。”他說了兩個字,提著行李往前走。
我看著他到的背影,心裏有隻貓爪子在撓,我以為他會跟趙能廣趙思思父女一起住在秦家大宅的,沒想到他竟然一直住在公司。
這種時候,越是動容越是心酸,我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別多想。
把孩子安置好,秦深道:“我看你下午都沒吃多少,我給你叫個餐,再隨便吃點。”
“不用了,我沒那麼金貴,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秦深眼神幽幽的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出去。
酒店的床很軟很舒服,趕一天路我也覺得很累,但就是怎麼都睡不著。
明天,真的要離婚了,我盼了好久的結果就要到手,可這心裏怎麼就那麼不甘呢?
熬了一晚上,我眼下有大片的青黑,為了掩蓋,特地上了厚厚一層粉底,光上粉也不行,還抹了層口紅,弄的簡直像是去領結婚證似的。
出來,秦深定定的看了我幾秒,說:“媽今天就準備拔管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易容腦死亡,跟真正的死也麼什麼差別,但秦深肯定舍不得她,才會用高昂的代價維持她的身體活力。
現在說要給易容拔管子,是什麼意思?他難道願意放下了?
但就算他願意放下,我也不會原諒三番五次懷疑我背棄我的男人。
易容已經回到秦家由趙能廣和護工一起照顧,儀器設備則是秦深買回來的,趙能廣見到我,神情挺複雜,他那麼在乎易容,心裏肯定也是怨我的。
我們進到易容所在的房間,易容靜靜的躺在床上,安詳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走到她床邊,說:“您本該可以跟秦深母子團聚共享天倫,現在卻是變成了這個養樣子,這代價真些大,你失去兒子,我失去丈夫,我們真是誰都沒占到便宜。”
說完,被秦深抓住了胳膊:“你說,當時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他才願意聽我說了可惜,我已經不想說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我隻是想不明白,我那天明明看見易容的手動了的,她怎麼會沒醒還腦死亡了呢?
秦深看了他母親一眼,眼裏閃過悲涼,動手去拔易容身上的管子
“阿深不要!”
趙能廣撲上來阻攔,秦深拉住他:“趙叔,媽已經走了,我們再拖著她也不是辦法,就讓她走吧。”
趙能廣閉上眼,臉上一片頹然的落下了兩行熱淚。
秦深慢慢的把管子一根根拔掉,心電監護儀滋滋響著變成了一條直線,易容的死而複生,就此結束。
我心裏也有些難受,不管原因為何,易容到底是被我推下樓才會出事得,之前也是因為我爸才會出那樣的事,她這一生,真算是栽在了我們顧家人的手上,但我這一生,又何嚐不是栽在了他們秦家人的手上?
今後,我連將就的勇氣都沒了
他說要去海邊別墅拿證件,我跟他去了,拿了,開車去民政局,路上堵了一會兒,到民政局門口,他突然道:“糟了,我忘了拿戶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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