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好笑的是,她表麵上還不肯承認這個現實呢。
所以每次見到肖軍以後,她不但沒有低三下四,反而是趾高氣揚。
好象她易萍現在混得很不錯的樣子!
易萍喝完粥後,頓了一下,就自言自語地說:“麵包是會有的,什麼都會有的,隻要自己沒有倒下,就什麼都會有的!”
總不至於養活自己一個人也成問題吧?我就不信沒有那個什麼的……男人?難不成就活不下去了?
可一想到要自己養活自己,易萍就突然間緊張起來。
對了,今天再不能請假了,再請,下個月就得喝西北風了!
月租是要交的,那怕勒緊褲腰帶都好,還是要交的。
這是個麵子問題,當然也是信譽問題。
易萍想著,既然要在這個城市立足下去,維護自己的信譽就比什麼都重要了。
不是有首歌唱,山不轉水轉嗎?
對易萍來說,想在這個城市呆下去,就難免有朝一日,會與屋主碰麵什麼的,說不定還得央求人家辦事諸如此類的呢。
所以就別再在房間裏胡思亂想了!
要緊的是,趕快回到大排當去,幹活!
隻要吃得苦中苦,方可成為人上人啊!
於是,易萍匆匆收拾好心情,直奔大排當而去。
易萍剛剛閃入大排當裏去,就撞上了老板,好象眉頭皺得不怎麼好看,一見易萍,“你回來啦?再不回我就麻煩了,人手實在不夠啊!”
易萍於是嫵媚地笑了起來,“所以嘛,即使我還沒有完全複康,也趕著回來了。”
“你……還沒完全複康?這個,這個……”
老板的這個、這個還沒有完,易萍就搶答道:“沒事的,我已經沒有事了。放心吧,老板,看我今天的表現,你就知道我沒有說大話了。”
“嗯……呢。”
老板於是往廚房裏走去。
“我立即把蔥頭摘了,現在的客人不怕辛辣喜歡衝勁味呢。”易萍說著,抬起眼看著老板不好看的臉色,就差沒有哼著小調扮瀟灑了,人馬上彎腰下去,拿起大捆的蔥到廚房後麵摘蔥頭去了。
老板忽然轉過頭來,用不放心的口吻說:“摘幹淨些,昨天臨時叫來的幫手,可摘得比你幹淨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易萍應了一聲,卻忽然手腳慢了下來。
老板這說話是什麼意思呢?嫌我做得不好哩?
可是我才領你多少錢,卻要到廚房後麵幫忙,有客人的時候,還要替飯店到大廳去充場麵,不敢說客人是衝著我來的,可有個樣子不錯的服務員,客人還是感到賞心悅目多吧?
真是馬死落地行啊!
想想在封騰的時候,那時她也吃過苦,被下放到化工廠去。
可那畢竟是短暫的,有意而為之的行為。
後來還隱隱約約地知道,肖軍那樣子做,就是讓自己這種特殊身份的人,去逼那些手腳不幹淨的人暴露出來。
因此,那樣的辛苦是值得的,是收獲不少的。
隻是那一切已經過去了!
而現在的辛苦與艱難,就純粹是生活所逼了。
想了好一會兒,對比了一下過去和現在,易萍腦子裏忽然湧起了一個念頭:是不是不要這麼逞強,去找一下肖軍?
或許,那就一切都會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