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萍很意外。
自己和歐靜麗走入這家西餐廳,純粹就是很隨機的選擇。
而且,看樣子,這家西餐廳也沒有什麼名氣,更談不上檔次。
象這樣子的西餐廳,肖軍他怎麼會來呢?
唯一可能就是,肖軍在跟蹤自己和歐靜麗!
這種情況已經不止是第一次了。
就好比自己留在歐靜麗的別墅裏很久,才聽到肖軍開車走人那回一樣,他要不是坐在他的車輛上一直盯梢住自己,怎麼可能會那麼久才離去啊?
貪車上一個人坐著很好玩麼?
現在,在這種檔次不高的西餐廳裏看見肖軍,易萍既驚訝又心亂如麻地皺起了眉頭。
可是,看樣子,肖軍似乎不是在來找自己的,他徑直來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怎麼可以喝得這麼醉?”
易萍欲言又止,喝成什麼樣子,與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這時,歐靜麗抬起頭,眯縫眼睛看著麵前的肖軍,忽然咧嘴笑起來道:“我說呢,我心裏麵的肖軍哥哥最舍不得看我落難了,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對吧,帥氣哥哥?”
“歐靜麗!你看你成什麼樣子了?”凝視爛醉如泥的歐靜麗,肖軍緊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過一下。
“肖軍哥哥,我怎麼了啦?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挺好的嗎?這酒其實真是個好東西,三幾下入嘴之後,嘿,那種感覺,簡直嗨呆了!什麼事都不用擔心,什麼事都不用想,還能與自己心愛的男人見麵。你說,象這樣的好事我去哪找去?”借著醉意,歐靜麗一古腦兒地把心裏想逃避現實的說話說了出來。
所謂酒能壯膽,這話不假。要是往日裏,為了在肖軍麵前扮斯文、裝矜持,她哪敢如此大膽又口無遮攔地對肖軍說他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啊?
但現在就不同了,酒力已經讓她不能自持,心裏有什麼想說而憋得太久的話就放開來說,這樣就等同於借機發泄掉內心積壓多時的怨氣和不快!
聽到她的話,肖軍的俊臉倏然陰沉了下來,黑得閃光的眸子裏滿是冰冷,眉頭緊鎖,神情威嚴,看得一旁的易萍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
易萍不覺在內心裏罵開來:好你個歐靜麗!不能喝酒就別喝,幹嗎弄得喝完酒後就盡幹些蠢事出來呢?知道自己胡說八道些什麼沒有!
易萍正如此暗罵著歐靜麗,轉頭偷覷肖軍,剛好肖軍也轉過頭來看她,兩人頓時眼神怪怪地對視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又轉頭看向趴伏著的歐靜麗!
而歐靜麗隻感到頭暈目眩的,整個世界都在她眼前不停轉動,身體裏除了有團火在熊熊燃燒,還站立不起來。
“我有話要和歐靜麗說,我叫玉文清送你回去吧。”
“啊?玉文清?他也來了?不!不不!不用他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易萍拿起坤包轉身的一刹那,忽然又有話說。“我已經長大,不是毛頭丫子,不必肖總你處處關照的!”
肖軍冷冷地盯住易萍,他聽得出來她在怨恨自己。
可是,這裏不是解釋什麼的好場合。
肖軍的嘴唇頜動了一下,卻又欲言又止。隨後,他彎腰扶起軟成一灘爛泥漿的歐靜麗朝西餐廳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