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蔓宣點點頭,然後問:“今天早上有課嗎?”
“沒有,我就在這裏陪你。”池旭陽溫和地說道,“或者,你要出去玩,我也陪你。”
聽到他說早上沒有課,餘蔓宣就毫不客氣地把淚水往他手上蹭:“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反而把池旭陽逗笑了:“你怎麼這麼可愛。這種時候,不都往衣服上抹嗎?”
餘蔓宣不好意思地說:“你的衣服比我的還香,我不好意思。”
她在山上待了一晚上,衣服已經不如池旭陽這早上剛噴了香水的香了。
池旭陽也笑了:“你夠了啊。”然後問道,“昨天,怎麼樣?”
說起這個,餘蔓宣又止不住地,嘴角向下撇:“旭陽,我有沒有給你說過,以前在孤兒院,最疼我的院長?”
旭陽點點頭:“說過,但是隻說過這一點,院長怎麼了嗎?”
“嗯,院長去世了。”餘蔓宣悶聲說道,“而且就是我大一的那一年。”
“院長左拚右湊,甚至去工地打工,給我湊夠了大一那一年的學費,讓我去讀大學,而不是像別的哥哥姐姐一樣打工。
“可是,就在我大一的時候,我在學校上著課,就聽到了她的死訊。我趕回去參加她的葬禮的時候,她已經在骨灰盒裏了。
“我見她的最後一麵,是她在火車站送我上大學的時候。要是知道那就是最後一麵,我寧願不去上大學,也要一直看著她,不要讓她在五十幾歲,就沒有了生命。”
池旭陽聽著,表情也越來越凝重,無言地抱住餘蔓宣,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背,沉默地聽她慢慢說著。
“我昨天回去,見到了一個姐姐,她說,院長不是自殺或者意外事故,而是他殺的。隻不過警察說這個案件太特殊,所以至今也沒有查出凶手是誰。”
餘蔓宣憤憤地說著,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快要紮進肉裏了,她也感受不到那份疼痛:“要是知道了那個凶手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池旭陽的眉宇也緊緊皺了起來,安慰道:“一定能找到的,你放心,已經這麼多年了,刑偵技術都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很快就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餘蔓宣點頭,她也希望是這樣。
“還有,我的親生父母。我想去找他們,姐姐給我說,是市郊遠方村的。”餘蔓宣擦了擦眼淚,說道。
“遠方村?”池旭陽念叨著。
“嗯?怎麼了?你去過嗎?”餘蔓宣問道。
如果池旭陽就去過,那就太好了,至少有一個對那裏的路比較認識的。
池旭陽點頭:“嗯,我帶學生去過,那裏風景秀麗,是個寫真和攝影的好地方,但是……”
看他的語氣有點猶豫,餘蔓宣忙追問道:“怎麼了?”
池旭陽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那裏據說是鬼神住過的地方,風水很神秘的。雖然作為大學老師,我不該這麼說,但是有的東西,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我更想去了,這麼一說,我更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人。”餘蔓宣直起身子說道。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池旭陽說著,又想起來了一點什麼,“對了,我在那邊問了村裏的一個老人,他們村裏,一個姓隻能住一家人,就是以這一家年紀最大的男性長輩為準。”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規矩呢?”餘蔓宣也是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池旭陽老老實實地說道,“這次去,我們問一下不就行了嘛?”
說著,餘蔓宣又想起來了:“姐姐說,我父母把我放在孤兒院外麵的時候,我的繈褓裏還有一封信和一些錢,信上有落款。但是我問姐姐,她說院長沒有給她說落款是什麼姓名。我還想著這樣的話,是不是找起來,會比較麻煩,但是你剛剛說,遠方村一個姓隻允許一家人,那我又放心了。”
“好,我們這就去。”
池旭陽連忙聯係教學秘書,把這兩天的課跟別的老師換了,然後開車,帶著餘蔓宣就往遠方村的方向開去。
路上,餘蔓宣因為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池旭陽看著她的側臉,寵溺地笑著,捏了捏。
卻沒想到,餘蔓宣心裏有事,所以睡得不如平時那麼沉,被這麼一捏,就醒了過來。
“怎麼了?”睜開眼睛問道。
池旭陽搖搖頭:“沒事,看你有黑眼圈還這麼可愛,忍不住捏一捏。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哭了,我很心疼。”
餘蔓宣看著他的眼睛,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暖洋洋的太陽底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