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兒把碧草抱緊,哭著說:“碧草,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碧草躺在林君兒的懷裏抽搐了起來:“小姐,碧草能跟著小姐這麼多年,心滿意足了,碧草求小姐殺了碧草,碧草好痛苦,小姐,碧草疼,啊!”
雲浮子看著林君兒,說道:“你與其讓她痛哭,不如讓她解脫吧。徒弟。”
“小姐,小姐。”
林君兒看著碧草痛哭的樣子,去下了頭上的木簪子,這是碧草親手做的……
“碧草,是我對不住你,下輩子,我會補償你……”說罷刺進了碧草的心髒。
“下輩子,碧草還願意跟著小姐。”
說罷,笑著愛上眼睛……
林君兒將木簪插進了碧草的心口,絲毫不差的正中了心髒,她是學醫的,她自然知道,怎麼做會讓她走的不那麼痛苦。
“小……”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聲音便被湧出的血水淹沒,碧草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君兒終於緩過了神來,碧草死了,碧草她死了。
碧草的身體愈發冰冷,林君兒將她抱在懷裏,又是哭又是笑,“碧草,如果有一輩子的話,千萬別再進林家做丫鬟了,我對不起你。”
碧草很小的時候便進了林家,那時候的林君兒不過三歲大,而碧草卻已是七八歲的光景,生的瘦瘦小小,起初還被林君兒笑話了一陣。
幼時,林君兒扯著李心兒的衣角,委屈巴巴的看著碧草,眼神中滿是嫌棄,“娘親,你看!她是猴子,君兒不要跟猴子玩,君兒若是跟她玩,也會變成猴子的,君兒不要變成猴子。”
那時的林君兒,根本不知那看似幼稚的童言,到底在碧草幼小的心靈上留下多大的陰影。
後來,碧草在一次火災中冒著危險救出了林君兒,她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大姐姐是如何的勇敢。
“君兒小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碧草的語氣有些著急,她仔仔細細的將林君兒的身體檢查了一遍,看到她安然無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可是她卻忘了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大火灼傷了一片。
林君兒看著碧草被濃煙熏花的臉蛋兒,第一次覺得這個人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她抱著她的手臂,低聲喃喃道:“好了好了,別怕,以後君兒保護你。”
是啊,她說保護她。可是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碧草在保護她?這麼久,林君兒聽到碧草說的最多的話,恐怕就是“君兒小姐你有沒有事?你有沒有受傷?”了。
“碧草,睡吧,這麼久,你也累了。”林君兒抱著碧草,像幼師她哄她入睡那般輕聲呢喃,“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有座山,在山上呢有一座叫靜安寺的老廟。廟裏啊住著一群和尚,他們每天重複著念經打坐,練武挑水的日子,終於……”
玉清站在那兒隻覺氣氛無比淒涼,不知不覺間竟也頗有感觸的歎了起來,“可惜了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頭!唉,天公不作美啊。”
雲風端著雙臂,直直的杵在一旁,一雙深邃的黑眸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跳動。
“喂,想什麼呢?”玉清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雲風,低聲問道,“這麼感人的場景你居然也不歎兩聲,實在是沒人性,不過,倒也像你。”
片刻的沉默後,雲風哼了一聲,“這丫頭但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主子也還算有情有義。”
“
是啊,可惜了這個小丫頭。”玉清搖了搖頭,“如果這姑娘沒死,誰娶到了就是福氣了。”
“哦?”雲風目光凜冽,“莫不是你想娶她?”
“怎麼會。”玉清聳了聳肩膀,指著林君兒身側的小星,說道,“我覺得這兄弟像是對那個丫頭有點意思,瞧瞧那眼含悲切的模樣,說不準他倆是什麼不尋常的關係呢。”
“你可莫要胡亂猜測,這姑娘已經去了,休要再壞人清白。”雲風已經習慣了玉清的“八卦”,卻仍然忍不住多嘴一句,叫他別去毀人家的清白。
“這就不對,什麼叫怪人家清白?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事。”玉清拉了拉衣襟,一臉認真,“說真的,你看那個小子,看起來臉上平淡無波的,可心裏早已經痛的不像樣子了吧。”
雲風不由得觀察起小星的表情,隻見小星眉頭微微緊縮著,雙目中晶晶發亮,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可這孩子卻執拗的不讓它掉出來,實在惹人心痛。
林君兒講完了故事,她的頭緊貼在碧草的臉上,柔聲說道,“碧草,小姐帶你回家,我會治好這裏的瘟疫,治好每一個像你這樣身不由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