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若有情急之事,可吹響此哨。無論在哪,一定有人趕去姑娘身邊。若非,特別緊急……”先生既將雨滴哨贈與這姑娘,定是先生信任之人。他一向敬重先生,先生所托付之事也必會應承。誰知,風雲話未畢,卻被林君兒打斷。
“公子放心。我本不常與師父見麵,就算是見,每逢初一十五在這山頂等他就是。想來,我,林君兒,不會叨擾到公子。”林君兒原本沉迷男色被風雲一番話拉出思緒,些許懊惱。
這哨子是個什麼了不起的物件兒?她還不至於天天吹著玩。聽他此言,倒像是要防著她倒貼他似的。
美男子?呸,長的好看了不起?她林君兒自己也算是個長相出眾的女子呢。
風雲聽林君兒一席氣鼓鼓的說辭,眉頭微蹙,但並未做任何解釋。如若雨滴哨胡亂使用,雲雨閣的秩序何在?
還有,她的名字是,林君兒?
“那林姑娘,與我一同回城吧。騎馬,快些。”
林君兒差點要咬掉自己舌頭,剛才她是氣糊塗了。愚蠢的連名帶姓一塊報上,不知能不能配出“後悔藥”或者“失憶藥”啊。
風雲這一句更讓她頭疼,騎馬回去當然好,可是要同他一起……
林君兒伸手扶額轉頭:“那,有勞。”沒骨氣,她確實有點兒累。
定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她不是一向冷靜自持,聰慧敏捷嗎?怎會如此愚蠢糊塗。
此時,風雲已走出十幾步。他本想輕功飛下山,可現在有個姑娘,不方便吧?
林君兒見他走遠,顧不得其他,即刻提起衣衫下擺飛速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向山下走去。
“等下,啊,等下。”林君兒手指著地上忽然朝風雲呼喊。
風雲以為有蟲蛇出沒,一個飛身便來到林君兒身邊:“我在。”說著往她所指的草叢走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蹤跡。
疑惑間,隻聽林君兒又急急開口道:“別踩啊,你別踩到馬蓮根了。”
“……”
“這馬蓮根是什麼東西,你要去找馬蓮根?”風雲十分不解,這姑娘行事做風,真真是怪異無章。
林君兒抬頭,頗為得意笑道:“重要的不是馬蓮根,而是陪伴著馬蓮根一同生長的烏子,尋常人並不識烏子,它長得像是野生雜草,其實是一味極珍貴的藥材,有麻痹神經的效用。”
風雲半懂不懂,卻不好追問,隻是不得不站定腳跟,不要踩到什麼馬蓮根。
林君兒蹲下身閉上眼,在這片花香中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正是那馬蓮淡淡的清香,清香中又伴著烏子特有的魚腥味。
穿過野花叢,一片烏泥地出現在眼前,那清潔高雅的馬蓮花開得正盛,黃綠的嫩葉襯著淡紫的花朵,淡雅幽然。
林君兒的目光落在了馬蓮花旁邊的位置,一叢叢不甚起眼的綠色值物,正是那極為珍貴的烏子,她隻在草本古籍上見過,從未清眼見識過其真容。
“你快來幫忙啊,這個不容易遇到的,我要多采一點回去。”林君兒興奮的頭也沒抬,
便呼叫風雲幫忙,似乎忘記了剛才她想要研製“後悔藥”的窘迫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