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這個以畫入道的修真界看重的就是畫道,修為一事,其實隻要畫道上去,自然而然的便會跟著上去。
即便不能,靈石、丹藥囫圇用下,照樣蹭蹭上漲。
洛琪英修為已有煉氣十層,差的就是畫道,因此她才做出忍受辭夢窟的嘶鳴慘叫,進去求那辭夢魂牌機緣的舉動。
因而侯平剡補充的這個條件,直擊她的所需,令她起了些許動搖之心。
此事關係她的將來,驍勇懂得不多,不好插話。
林墨輕哼一下,搖頭道:“膚淺!畫道乃個人之道,能引不能傳,可教不可授,洛姑娘若是跟著學了,此生如無其他機緣,修至入韻便是終點,還想往上,絕無可能!”
他人所傳授的畫道,路數已定,學它練它,便被它束縛,單純的借之崩畫凝形倒是容易,要往其中添上韻味,有所借鑒,難是很難,但方法得當,也能成就。
可其後的歸物之意注重自我領悟,僅靠借鑒是萬萬不行,因而要成就,比起自入畫道的修士要難上千倍萬倍!
侯平剡聞言,卻笑道:“這位師弟,能有機會修得入韻之境,這還不夠?”
林墨鄙而視之:“入韻往上還有歸意,歸意之後方是化物,化物再前當是納神,納神再進更有聚相,再往後……畫道終極畫演地!甚至畫演地雖為畫道終極,卻非修士終極!區區入韻,你真覺得夠了?”
侯平剡反問:“難道不夠?須知宗門中的老祖大多也就入韻之境,那等修為,已然足夠我等仰視!”
林墨鄙視回之,而後伸手拍了拍驍勇肩頭,問道:“驍勇,你覺得夠嗎?”
魏軻複就是入韻之境,還不是被他打臉劃脖?驍勇忽然有點得意,也回道:“入韻之境也就那般,俺覺得遠遠不夠。”
侯平剡不曉鴻鵠之誌,懷笑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才夠?”
驍勇認真的想了想,道:“修煉一場,怎麼也得把俺爹俺娘喜好的地方畫出來,演出來,那麼畫演地是俺暫時的目標。”
“大言不慚!”
“白日做夢!”
“癡心妄想!”
侯平剡上下打量驍勇,冷笑道:“看你修為時有時沒有的,不是受傷就是受創,還畫演地,還暫時目標?真是傻子做傻夢,傻沒救了!”
驍勇體內有靈力結晶,它們散的靈力波動忽閃忽閃的,像極修為時有時沒有的樣子。
驍勇沒管它,更沒管侯平剡,他看向洛琪英,道:“英兒姑娘,林兄的話很有道理,你應該考慮一下。”
無需考慮,洛琪英所求的是再沒人敢以白眼看她,現在看來那可不是入韻之境的修為就可辦到的。
而在此時,洛琪英微紅俏臉,怯聲扭捏道:“驍師兄,英兒想與你為伯父伯母共演地,不知可不可以……”
“我覺得可以!”
“絕對不行!”
前一句來自林墨,後一句來自侯平剡。
洛琪英沒看他們,她看的是驍勇,癡癡的,怔怔的,忐忑的,膽怯的……
驍勇回視她的雙眸,平聲平氣,平靜的道:“若是俺的後背能夠交付與你,此事僅是事。”
能夠交付後背,意味著絕對的信任,意味著絕無背叛,而這麼一句話,也意味著驍勇給她機會。
洛琪英懂,深深吸氣,鄭重道:“驍師兄,英兒會為之努力的!”
這般一句話,引得數人心碎。
侯平剡的心沒碎,他心生嫉妒,心生怒火。
“墨殿的一個廢物也想得到洛師妹?哼!看我不把你打個半死,也好讓你看清現實!”
侯平剡抬手化掌,掌麵虛畫,如畫弧,如畫圓,他掌心有靈力湧出,融入畫中,再彙聚地之力,凝成了一朵微有霧氣的液態花朵。
此花有花瓣,無花蕊,或者,花心為口,花蕊為牙。
侯平剡凝出如此花朵,反手一按,隔空將之按向地麵。
花朵觸地即沒,如是融入了泥土之中。
驍勇當然不會認為融入就完了,他忽地有感,腳蹬身動,幾乎是下一刻,他剛才所在地方的地麵猛然一張,猛然一咬,赫然是那處的泥土凝成了一朵那等花朵!
見此一幕,寒清急聲道:“驍師兄心!這是‘慢悠花’!擅於潛伏於地,擅長咬足斷腳!”
足斷腳斷,走路必慢,慢悠之花,當是因此得名,而它的度卻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