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勇咧嘴一笑:“那俺吞光它!”
林墨笑罵變羞惱:“蠢貨!沒見我要死了嗎?還等你吞光,你真想我死啊!”
驍勇臉色驟變,稍是一想,不再廢話,橫跨而出,彎腰斜身,手探手按。
“起!”
頑石還能護住站著的林墨的周身三兩尺,加他身形,頑石就有近六尺的寬厚,近一丈一的高。
如此頑石,即便林墨見機收斂了它的威能,也有萬斤之重。
驍勇變作了骨人,是得了巨力,可那巨力最多三五千斤,那他就舉不起頑石。
林墨見此輕歎:“驍勇,對不起,因為我的任性,害你變成這副模樣……”
這是離別之言,驍勇聽出了它,也打斷了它。
“林兄!俺不會讓你死的!然後……”驍勇滿是歉意的道:“得罪了……”
如何得罪?
人無棱角,那般護著林墨的頑石自是沒有。
那麼……這如何得罪,即是舉不起,滾得動。
是驍勇推倒頑石,推而滾之。
如若頑石內外皆是頑石,這樣一滾,林墨非得磕傷碰傷,早已力竭的他或許就此死掉也不一定。
幸好墨筠老祖考慮周到,頑石是外硬內軟,林墨磕傷不到,甚至因為其中還有考慮,她沒受丁點顛簸。
驍勇其實也很怕滾著滾著的便把林墨滾死了,是以最初的滾,他滾得輕柔,而見此事,他著急救人,就滾得粗暴。
林墨因此受苦,是暈舟暈船之苦。
原因也簡單,他力竭虛弱,再見外麵顛簸的景色,地轉旋,欲嘔欲吐,難受難當。
“和死相比,難受算何東西?”驍勇硬起心腸,粗暴的繼續推滾。
一百二十八丈是禁忌之術的範圍,又不是林墨深陷的距離,驍勇就很快推著頑石,攜著他滾到其外。
林墨一刻不能容忍,慌忙收了頑石,慌忙的運轉功法,免得……嘔而吐之。
驍勇於他身旁看著,守護著,也心焦著。
他怕林墨撐不過,他怕這麼一個同伴沒了。
林墨也爭氣,沒過多久,便得兩成恢複,再吃下靈丹,再再做做修養,能得痊愈。
林墨更生氣,救人可以,嘔吐不行!
“滾過來!頭低下!看我不拍死你!”
驍勇心中有愧,依言去做,林墨氣正洶湧,依言狠拍,一巴掌狠狠拍在驍勇腦門上。
“啪!”
清脆,響亮。
驍勇毫無感覺,林墨捂著紅紅腫腫的嫩手,眼眸中疼出了淚花。
呼呼幾吹,林墨痛音大罵:“臭驍勇!壞驍勇!混蛋驍勇!我跟你沒完!”
驍勇摸了摸腦門,沒敢回話,更不敢伸過腦袋要他再打一下。
驍勇轉身不看他,看那水墨之畫,輕吐一氣,猛然深吸。
“呼!”
風起風湧,漩渦起。
景動物動,水墨動。
林墨狠擦了一下淚花,轉頭看來,眯眼皺眉:“我為何越看不透他了?”
遠處的遠處,姚姝遠遠看著,抬眼皺眉:“他……為何要救林墨?”
另一邊,古昭溪沒觀沒看,卻有一聲冷哼。
而周圍,因有數個同伴的骨消身亡作了明鏡,骨語草和白骨人不敢靠近,故而哪怕有著骨語祖藤的號令,他們也想逃開。
而後他們真有逃走的,且一個逃,接連逃。
骨城之下,有一株草葉遍布半座骨城根基的骨語草。
它是骨語祖藤,它甩動缺了一截的那片草葉,辜辜凶言,哢哢凶語,過猶不及的有了幾分色厲內荏。
……
……
驍勇再來鯨吞虎吞,蛻凡印再借劇毒之效蛻去骨元之力的凡。
一點一點,累積蛻盡。
骨元之力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就是禦動起來,毫無滯澀之感,如是念起力動,如是念至力至。
然而……不存什麼作用。
骨元之力既沒增加他的力量,他也不能憑它施法。
驍勇沒起嫌棄,因他想起了白骨人的法術。
白骨人體內有骨語草,骨語草裏有骨元之力,白骨人自當也有。
“正好他們都要圍殺俺,俺就捉他幾個,或許就能琢磨出用骨元之力施法的竅門!”
驍勇這麼咧嘴一想,骨城中的白骨人莫名的心生心慌。
驍勇沒去實現他們的心慌,他嫌用嘴吞的太慢,沉思了一會兒,決定用全身去吞!
此舉不難實現,蛻凡印散出一股奇異之力,遍布驍勇全身骨骼即可。
此舉也得了實現,對那水墨的吞噬,因它度連翻數倍,可誰想驍勇卻漸漸凝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