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抓起她手裏的衣服,進了洗浴間。
浴室的洗浴用品,被丹丹整理過。她還買了一些高檔的護發用品和沐浴露過來。我一邊洗浴一邊思量著李樹田一事,甚覺惋惜。人生最無奈的事情莫過於此,眼看著自己的同誌被關押受審,我卻無能為力!而且,還必須要配合著陳富生去折磨他。
不知不覺,這一洗就是一個小時。當我換上了睡衣從洗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丹丹仍然虔誠地候在我的臥室裏。
我坐到床上,丹丹低下身子將我腳上的拖鞋脫了下來,擺在床邊。我略顯尷尬地道:“丹丹你不用這樣,我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就行。”
丹丹嘻嘻地道:“應該的趙大哥。你新官上任,一定累壞了吧?”
我平躺在床上,做了個深呼吸:“還行吧,也不是太累。就是心累。”
丹丹的纖纖細手已經飄上了我的額頭,輕輕地按捏著。那力度,恰到好處,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持續了足足四十分鍾。
丹丹最後才著重地幫我按摩陽溪穴,一邊按捏一邊問:“趙大哥覺得最近的煙癮,有緩解嗎?”
我苦笑道:“不減反增。”
丹丹大驚失色:“不會吧?那我找蘇晴蘇老師問問是什麼情況。”
我伸手止住了她:“算了算了。不是你們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一是最近事情太多太雜,增大了我的煙癮。二是我因為被調到總部任職,沒能及時接受治療。再試試看吧,你放心,沒有特殊情況,我每天都會配合治療。”
丹丹開心地笑了:“趙大哥真好。謝謝你!”
我輕拍了一下丹丹的頭發:“傻丫頭,你費盡心思幫我戒煙,我該謝你才對!”
丹丹幸福地道:“趙大哥,真希望你戒煙成功!”
我摸著她的腦袋,點了點頭。
在我看來,丹丹就像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妹妹,那麼可愛,那麼善良。
次日早上,我五點半起床,像以往一樣,做俯臥撐,然後出去跑步。很長時間沒有金鈴的陪伴了,一個人跑步的滋味兒,還真有點兒孤單。
索性跑著跑著,奇跡般地接到了金鈴的電話:起床了沒?
我笑說:起了,早起了。早起的蟲兒有鳥吃。
金鈴撲哧笑了:你家養的蟲子吃鳥啊?
但她隨即收斂了笑容,兀自歎了一口氣:好長時間沒一起跑步了,自己跑沒激情。
我說:是啊。你可以讓你身邊那幾個美女陪你早練,她們可都不是一般人兒。訓練的花樣多著呢。
金鈴道:但她們,不是你。我是科學家就好了,克隆一個你,陪我早練;再克隆一個你,陪我吃飯;還要克隆一個你,給我管理金氏;然後再克隆一個你,給我拍電影……
我趕快打斷金鈴的話:行了行了,你幹脆把我五馬分屍算了。我趙龍有那麼大的作用嗎。
金鈴笑了,笑的很開心。
掛斷電話後,我心裏暗笑,自己的腦子可真靈驗!剛想起金鈴來,她的電話就到了!
用跑步的方式將自己好好折磨了一番,不知不覺已經跑出了三四公裏。小跑返回的路上,我竟然奇跡般地遇到了一個人。
眉姐。
她的出現讓我極為詫異。麵前的眉姐,身穿一套淺藍色的運動裝,上衣脫了下來係在腰間,跑步的姿勢很青春也很優美。真的,如果不是認識眉姐,你無法想象,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怎麼能長著一副二十多歲的臉蛋兒?
我和眉姐都降了降速度,停了下來。我衝眉姐道:“眉姐也喜歡早上跑步?”
眉姐掏出帕子擦拭了一下汗水:“一般都用跑步機。今天是為了出來找你。我現在終於--”說到這裏,眉姐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朝四周瞟了瞟,確定沒有威脅後,才放低聲音接著道:“我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和你接頭的最佳方式,就是跑步。以後咱們每天早上一起跑步,這樣,他陳富生也沒法懷疑什麼。我們也會減少幾分危險。”
我點了點頭:“這個想法不錯!但是您可要堤防陳先生派人跟蹤,或者往你衣服裏放竊聽裝置。不得不防啊。”
眉姐道:“那當然。我心裏有數。”
我們很默契地同時端起了雙臂,以一種非常和諧的速度,發動了身體,小跑起來。
我不失時機地說道:“眉姐,依你判斷,李樹田到底是不是真的公安部臥底?他會不會也是陳富生試探我的一顆棋子?”
眉姐眉頭微微促起:“我看不像是假的。唉,這次李樹田算是栽了跟頭了。他也太大意了,那個野鷹,葉秘書,根本就是陳富生設的套,他還往裏鑽。一直都挺謹慎,怎麼這回就犯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