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扭頭反問:“是嗎?我沒看出來。李教官啊李教官,你為什麼會這麼不謹慎?如果你謹慎一點兒,我也許不會這麼快就將你這顆釘子挖出來!TL大計,是老天開眼,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你這個毒瘤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心。不過,你畢竟跟了我這麼久,也有感情了。你知道的,我陳富生是個重感情的人。我希望你能棄惡從善,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樹田打斷陳富生的話:“棄惡從善?我惡,你們善?笑話!陳富生,我告訴你,跟ZF跟人民作對,你沒有好果子吃。你的出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放下屠刀,接受ZF的處罰。現在亡羊補牢,也許還能救你一條命。否則,你將是死路一條。”
陳富生撲哧笑了:“都這樣了,你還這麼嘴硬。我不相信共產黨的隊伍裏,有這麼堅定的追隨者。我會讓你開口的。捉賊捉髒,抓奸抓雙。你可以考慮一下,與我們合作。前提條件是,你必須告訴我,在我們天龍內部,還有誰是你的同黨,是公安部給我插的釘子。我相信,公安部打入我們內部的臥底,絕對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李樹田冷笑道:“你猜對了!千千萬萬個人!”
陳富生道:“你可以保持沉默,反正我也不急。你會受到很好的待遇,畢竟你曾為我做事。哪怕你的出發點就是個陰謀!把他帶下去,關在收押房裏!”
一聲令下,兩個TL成員馬上加了力度,扭送李樹田出門。
陳富生將目光瞧向我,輕輕一笑:“小趙你跟著押押鏢,李樹田,有兩下子!”
我點了點頭,跟在李樹田後麵,徑直從TL組織專用的秘密通道裏,下了地下二層,將李樹田關押在當初關押我的那個房間裏。
昔日的記憶湧上心頭!當時因為我半夜集合隊伍,準備去尋找我的恩人阿勇,結果被陳富生安插在望京大隊中的內線,添油加醋地向陳富生做了彙報。陳富生是個辦事穩妥的人,當即調人過去將我押了過來。我當初被收押的房間,就是李樹田的這個房間。觸景生情,想起當初那觸目驚心的場麵,我的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陣冷汗。
而如今,李樹田的身份暴露,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他是自己人,是公安部的兄弟。可我該怎麼辦?我能救得了他嗎?
目送李樹田被關了進去,他表現的相當平靜,一進門便坐在了那張破舊的小床上,衝我問了句:“有煙嗎,抽根煙。”
我遞給他一支煙,順勢給他點燃,雖然基本上已經確定是自己人,但我還是用一種特殊的語氣,勸他道:“李教官,我覺得你還是坦白了吧,在天龍公司,可是比在公安部的待遇要好的多。你沒必要為此丟了性命。”
李樹田冷哼道:“你以為我出賣了同誌,就能保全性命?就能苟且偷生?這隻是一個騙局。反而我是要戲你,早日回頭是岸。如果你繼續與TL組織為伍與陳富生為伍,那你的下場也隻有死路一條。”
我道:“我佩服你的英雄氣概。但是跟生命比起來,英雄氣概有個屁用?依你的本事,在天龍公司大展拳腳,跟陳先生一起--”
李樹田打斷我的話:“走狗,你這條走狗!你就是陳富生的一條狗!”
我自嘲地笑道:“是,我是狗!但我這條狗,活的挺好。你是一個人,但是你這個人,就要完蛋了!你將化成一堆枯骨,你什麼都不是。”
一聽這話,李樹田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手舞足蹈,罵了起來:“滾,滾,你給我滾!”
我很安靜地離開此地。心中,蕩漾著百般思慮。
我突然在想:難道,這又是陳富生設置的一場詭計,目的是誘敵現身?
不像,絕對不像!這次,像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上了樓,我準備重新回到現場,但現場已經撤了,陳富生等人正走回辦公室。
我隨他們一起去了陳富生辦公室,陳富生將一批人支走,隻留下我和齊夢燕二人。
陳富生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但沒開口。齊夢燕率先打破了沉默:“陳先生,沒想到,沒想到您的身手那麼好,您一直真人不露相呢!”
陳富生連忙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獻醜了!”
我笑道:“陳先生您剛才就那麼輕輕比劃了幾下子,就把李樹田這樣的高手製服了,我們都是自歎不如啊。隻是,您隱藏的太好了,我們這是第一次見到您的身手。”
陳富生道:“不討論這個人了,沒意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