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嘴上卻道:“那這個人一定是個重要的角色,能讓岡村先生惦記著,身份不一般吧?”
陳富生道:“當然不一般。他是--”
石川芳子出其不意地打斷了陳富生的話:“他是誰,你明天就會清楚的!保存一點兒神秘感,對你來說,沒壞處。”
我自嘲地一笑:“哦?那也好。”
確切地說,陳富生與石川芳子的這次談話,我旁聽之下雖然覺得暗藏玄機,卻是一頭霧水。這二人並沒有直接讓我知道其中的真相,而是巧妙地賣起了關子。
野鷹是誰--我在心裏一遍一遍地揣摩。
但是我總預感著,此事非同小可。
懷著重重疑惑,我和石川芳子離開了陳富生辦公室。
晚上,我沒有食言,與石川芳子共進晚餐。地點是外麵的一家三星級酒店。
我們兩個人要了一個挺大的包間,我覺得挺浪費,但石川芳子卻非常喜歡。中餐和日餐各點了一半兒,我們舉杯吃喝。
第三次碰杯的時候,我試探地問了一句:“能告訴我,野鷹究竟是誰嗎?是自己人,還是-”
石川芳子打斷我的話:“不該問的,別問。該你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我皺眉道:“我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在我麵前賣關子,沒有任何意義。”
石川芳子將了我一軍:“陳先生更喜歡賣關子。你敢跟陳先生這樣說嗎?今天晚上,我們隻吃喝,不談公事。感覺挺好,還有人請我吃飯。”
我道:“如果我記的沒錯的話,是你說要為我慶祝,難道不應該是你埋單?”
石川芳子埋怨道:“小氣鬼!一頓飯能吃多少錢?”
我笑道:“這是原則。”
石川芳子道:“那要問問這家酒店,收不收日元嘍。”
我道:“應該收。如果不收,可以去銀行兌換。”
我這樣刺激她,她竟然不生氣。而是詭異地笑著,道:“當然可以,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
我們又喝了幾杯,確定在她口中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之後,我有些不耐煩了,推辭說自己已經吃喝到位,要回一趟望京大隊。
石川芳子一把拉住他:“你不能走。得等我。”
我歎了一口氣,道:“再給你十分鍾,否則,我先走,你繼續吃。”
石川芳子果真是一陣狼吞虎咽,正好是卡在十分鍾來臨的工夫,拍拍小腹,站了起來。
我當然沒有讓她買單,付錢之後,石川芳子衝我伸出一根大拇指,讚歎道:“算你還夠意思。我還真以為,你堂堂一個副總,真的那麼摳門兒呢。”
我叼上一支煙:“我一直就很大方。”
返回天龍總部,石川芳子讓我送她回下榻的酒店,我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拒絕。
她下榻在距離天龍總部三四公裏的一家中檔酒店,這裏地處一條並不算太繁華的街道,石川芳子住在四樓,在上樓的時候,或許是酒勁兒開始發作,她的身子有點兒搖晃。
將她安全送到了地點,我轉身告辭。
石川芳子卻突然叫住了我:“你難道不想知道,你以後的命運?”
我愣了一下,扭頭追問:“我,什麼命運?”
石川芳子靠近了幾步,有點兒醉迷迷地望著我:“最多兩天後,你,陳先生,還有那位野鷹,會一起出現在日本。”
我一指自己的鼻子:“我?你沒在開玩笑?”
石川芳子道:“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岡村先生,要見你。”
我淡然一笑:“見就見唄。這和我的命運有什麼關聯?”
石川芳子道:“你留下陪我聊天,我會慢慢說給你聽!你聽了一定會很-激動?興奮?怨恨?生氣?”她一連用了好幾個形容詞來釣我的胃口。
但我還是回了一句:“對不起,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還有事,不能陪芳子小姐聊天。晚安吧!”
我堅定地邁步離開。不知為什麼,我聽到,自己的腳步速度,竟然和心跳頻率,一樣高。
驅車,趕回天龍總部。一路的猜測。
當天晚上,我一直在琢磨,那個‘野鷹’究竟是誰。
由於用腦過度,次日醒來後腦袋有點兒疼,但是關於野鷹的身份,仍舊是個謎。我總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個關鍵性人物。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我的預料。
上午十點鍾,石川芳子打車趕到天龍總部,與此同時,陳富生急著招呼我們去了他的辦公室。
任務很明確:去帶野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