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齊夢燕輕吮了一口棒棒糖,顯得有些鄭重地道:“真的,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深吸了一口煙:“聽我的意見?我覺得你是在故意刺激我吧?不過話說回來,能當副總,當然是好事。我雙手支持。沒準兒你當上副總,我還能跟著沾點兒光!”
齊夢燕眼珠子一眨:“你說陳先生安排我當副總,是不是有什麼,有什麼陰謀?”
我道:“那能有什麼陰謀?”
齊夢燕道:“天龍集團比我表現好的人多了,四大教官,還有你,個個都不是吃素的。但是他為什麼偏偏要選我當副總?他是不是,是不是想拿我當槍使?”
我將了她一軍:“你可真是拿著陳先生的信任當兒戲。這是對你的信任。”
齊夢燕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呶了呶嘴巴:“但是本小姐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望京大隊。這裏是我們苦心經營的戰場,我愛這裏的一切!”
我持著燃著的煙在空中一比劃:“行了齊政委,不不不,齊副總,見好就收,不失上策。你當了副總,整個天龍公司都是你的。望京大隊算什麼?還不是得聽你齊副總的?”
齊夢燕突然神秘地往前一拱腦袋,鬼靈精怪地眨了一下眼睛:“那如果我當上了副總,你會聽我的嗎?”
我覺得這丫頭在給我下套,但還是故意往裏鑽:“聽,當然得聽。我趙龍,以服從上級命令,為天職。”
齊夢燕虛張聲勢地點了點頭:“有點兒軍人氣質。那好,等本政委當上了副總,就先把你調回總部給我當秘書。到那時候,哼哼,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笑道:“如果你有那個本事,我倒願意。隻可惜--”
齊夢燕追問:“可惜什麼?”
我道:“可惜願望和現實之間,還是有一定落差的!齊政委,在你沒成為副總之前,還是得聽我的!現在,我命令你,陪我去各個項目上走走!”
齊夢燕被潑了一頭冷水,虎視眈眈地望著我:“提前報複我是不是?行,我聽你的!走吧!”她率先站了起來,伸手一指門口。
我昂首闊步走在前麵,齊夢燕緊隨其後,怒氣衝衝地望著我,揮舞著拳頭。
雖然對於齊夢燕的突然升職,我的心裏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想法。但是表麵上,我仍然裝的異常平靜。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陳富生又要搞什麼名堂?讓齊夢燕當副總,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雖然齊夢燕也身懷絕技,屢經考驗。但是她畢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丫頭,社會經驗和操盤手段略顯缺乏,甚至是難以服眾。整個天龍公司,難道就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齊夢燕的高深莫測,我已經領教過了。在趙光成的接風宴上,我曾一度認為齊夢燕是趙光成的親信,從而一度否定了自己曾經為齊夢燕作下的定義。這個高深莫測的富家千金,曾幾度迷惑了我的判斷。經過這幾起幾伏,我覺得她實在是不可小視。自己本以為對齊夢燕已經了解的夠多了,但是最近看來,我越是覺得對她了解的深入,她便越是高深莫測。當然,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的確是陳富生手裏的一張王牌。而這張王牌,往往不按常規出牌,致使我多次判斷失誤。齊夢燕表麵上在我麵前袒露無遺,而實際上,她隱藏的太深。以至於,讓我現在再看齊夢燕,真有點兒醉眼看花的感覺。
此時此刻,齊夢燕委屈求全地跟我坐上了凱美瑞,一起視察了望京大隊的幾十個分部。這一路上,齊夢燕很少說話,隻是叼著棒棒糖無限遐思。
從項目上返回,已經是下午四點。齊夢燕終於開了金口:“晚上一起吃個飯?”
我道:“最後的晚餐?按理說,應該。算是我為齊副總見行。”
齊夢燕反問:“你就這麼盼著我走?”
我將了她一軍:“我盼不盼,事實不會以我的意誌為轉移。”
齊夢燕輕歎了一口氣:“好吧,你總是理由充分。晚上,我作東。就我們兩個人。不過,這不是見行宴!我什麼時候走,還是個未知數。陳先生隻是偶爾地透露了一點點苗頭。也許,他是在開玩笑。”
我道:“陳先生不會拿這個開玩笑。你就盡管放心,升職對你來說已經是板上釘了!”
齊夢燕若有所思地目視前方:“就怕釘不牢呢!”
我淡然一笑,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一拍腦袋,趕快改口道:“不行不行,今晚不行!今天晚上,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