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的槍一般很少走火。但是我卻看走了眼!我還以為,你才是我最值得信任的最佳搭檔,是陳先生最得利的好助手。但今天看來,你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忘恩負義,認賊作父!”
齊夢燕憤憤地道:“你給我閉嘴!少說話,對你沒壞處!”
我冷哼道:“謝謝你的提醒!但本人天生嘴賤,喜歡說說道道。你如果不喜歡,要麼不聽,要麼一槍斃了我!”
齊夢燕眼睛窘異地一眨,我迅速在其中察覺到了些許微妙。但她馬上換了另外一副模樣,道:“斃了你,有那麼簡單嗎?你的人生意義,不在於死!本小姐會讓你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我罵道:“你可真是條毒蛇!”
趙光成突然插話道:“夢燕,別光跟他費口舌,沒用。像他這種頑固不化的人,唯一可以改變的方式,就是死。但是正如你說的,我們不會讓他輕易的死。對於他來說,享受一下死的過程,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和閱曆。夢燕,看好他,這家夥狡猾的很,千萬別讓他跑了,否則局麵就難控製了!”
齊夢燕道:“趙總,你們都把趙龍想象的太神了!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逃不過本政委的手心!”
趙光成點了點頭:“那就好!”然後他又將目光投向李樹田和喬靈,接著發表陳詞:“至於喬教官和李教官,這兩個人嘛,還需要進一步考察。我曾經暗中拉攏過他們,但是他們也都是硬骨頭。這兩塊硬骨頭要是啃下來,肯定會讓我如虎添翼,要是啃不下來,哼,那他們隻有化為灰燼。我啃不下的硬骨頭,也絕不會留給小貓小狗的糟蹋了!”
胸有成竹的趙光成,此時簡直是有些範進中舉的狀態。他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的想法,絲毫不隱諱地對每個人進行了客觀的評價。不容置疑,他的話,都是大實話。
而趙光成的目光很快便又投向孫玉敏,他稍一思量,再道:“孫玉敏,唯一一個敢和眉姐作對的人,卻被挖進天龍公司,成了一員虎將。而且,他還和趙龍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在你陳富生這次微服私訪的過程中,他一直擔任著一個欽差的角色。對,是欽差。但是你這個欽差用的,實在是不怎麼高明!因為他太顯眼兒了,你一帶走他,整個天龍公司,就像是少了五官中的眼睛,耳朵,鼻子一樣。刑凱的落網,更是證明著這股強大力量,正暗中伴隨你左右,應付突發情況。這個人嘛,也的確是個人才,但是心胸卻不怎麼寬闊,喜歡恩將仇報,和趙龍有過節。這個人不能留,留下,後患無窮。所以,他的命運,和陳先生你,應該是同命相憐的!”
陳富生一直在細心聆聽趙光成的話,聽到這裏,他沒有發表意見,而是極不協調地衝趙光成一揮手:“讓我抽支煙,行不行?”
趙光成先是意外,而後仰麵笑道:“當然行,太行了,這!你想抽什麼煙?雪茄,還是中華?”
陳富生道:“那就雪茄吧,我習慣了抽這個!”
趙光成親自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雪茄:“早就為你準備好了!陳先生你真有趣,都這個時候了,還忘不了抽煙!你的心理素質,我佩服,佩服啊!”
陳富生將煙叼上,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臉上綻放出滿足的神色:“趙總,你今天講的這些,不像是故事。”
趙光成一驚:“那像什麼?”
陳富生笑道:“像是--”一吐煙霧,仰麵輕輕一吹:“像雲像霧又像風。”
趙光成反問:“什麼意思?”
陳富生道:“還不明白嗎,一吹就跑,站不穩腳!好了,現在,你的故事講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講了?”
趙光成一愣:“你講,你還有什麼好講的?”
陳富生高深莫測地一笑,示以運籌帷幄的眼神。
而這種眼神,竟然讓趙光成猛地驚了一下!
而趙光成並沒有給陳富生講故事的機會,而是以非常低的語調,說了句:“還有那個必要嗎,你的故事再動聽,也救不了你了!”
陳富生淡然一笑:“那這樣吧,你先讓我見見我的兩個秘書,小劉,小張。”
趙光成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連聲道:“哎呀,怎麼把這個關鍵的好節目給忘記了!”一拍手,隻聽一陣腳步聲響起。
片刻之間,幾個男子押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這二人,正是陳富生的兩個王牌秘書,小張和小劉。這二人一見陳富生,情緒馬上激動了起來,衝趙光成罵道:“趙光成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太卑鄙了!有本事真刀實槍的幹,為什麼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是男秘書的聲音。而女秘書顯得要稍微淡定一些,她將目光瞅向陳富生,叫了聲:“陳先生”,然後一咬嘴唇,默默地流著眼淚:“都是我不好,沒有幫您識破趙光成的禽獸麵目。陳先生,您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