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插話道:“趙光成,請你尊重一下女性!”
趙光成撲哧再笑:“你也會說‘請’字?這樣吧陳先生,念在你執掌天龍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可以賣你個人情。這樣,隻要你點頭同意讓眉姐跟我,我可以馬上放了你!女人對你來說隻是衣服,扔一件也不可惜。你覺得這個買賣怎麼樣?”
陳富生笑了笑:“這個買賣,真好。但是趙光成,你死了這條心。眉姐就是眉姐,自始至終,她隻屬於我一個人。哪怕是死!”
這一句豪言壯語,竟然連我都有些感動。而剛才也被趙光成的反動骨幹們控製起來的喬靈、李樹田等人,都因為陳富生這句話而感慨萬千。或許,他的話,讓一部分人,相信了愛情的傳說。盡管,這也許隻是三分鍾的熱度。
是啊,此時的情況非常的微妙。幾個陳富生的重要親信,都被其他骨幹用槍製住。而實際上,加上我在內,站在陳富生一邊的人,隻有六七人。而趙光成卻有近百個擁護者。
難以想象啊--
此時此刻,我和陳富生,眉姐,以及喬靈、李樹田等人,都成了甕中之鱉。
這很戲劇,也很滑稽。當然,更多的是不可思議。齊夢燕的槍口指在我的腦袋上,痛在我的心裏。我從來沒敢想象,會有這麼一天,她用槍指著我。
趙光成神氣十足地在餐廳裏移步,拿一根牙簽剔著牙縫兒,樣子頗為得意。他是贏家,贏家自然有底氣。對於他趙光成而言,哪怕他今天興奮的跳起來,把房頂頂個窟窿,也不為過。
但是事實真的會如此嗎?
在近百條槍口的指向下,趙光成開始肆無忌憚地講起了一個故事。
而被束縛的陳富生,衝他一問一答,趙光成配合的相當默契。
陳富生問:“齊夢燕跟你多久了?”
趙光成答:“很久了!你以為她一直是你的親信,對嗎?哼哼,她是我趙光成的親信。也是我關鍵的一張牌。今天,正是這張牌,贏了你的那張牌,不是嗎?”
陳富生再問:“這麼說,你一直在預謀顛覆天龍公司,逼我下台?”
趙光成狠狠地道:“你答對嘞!我趙光成是那種甘於被人踩在腳下的人嗎?從一開始,我就開始籌劃。我一直在臥薪嚐膽。也許,在你陳富生看來,我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角兒,隻能屈當軍師角色。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趙光成什麼都不怕,這些年來我故意在你麵前顯示的形象,是逆來順受,像是娘們兒。這中分發型,都是我的偽裝。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你放鬆警惕,讓你認為我是一個隻有依靠你才能幹事的人。而實際上,我早就對你恨之入骨。我在華泰充當你的眼線,挫敗了付時昆的那一刻,更讓我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感覺到了當一把手的快樂。所以,我更是做足了功課,天天盼著你下台的那一天!終於,我的目的達到了,我沒白忍耐,也沒白費心血。現在,整個天龍公司,百分之八十的骨幹,都聽命於我。你陳富生的曆史,從這一刻開始,已經徹底結束了!”
陳富生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你的確夠聰明,有智慧。我承認我這輸了!”
趙光成以一種諷刺的語氣反問:“哦?你承認了?”
陳富生點了點頭:“被你這麼多條槍口指著,我不承認,有用嗎?”
趙光成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你的神氣呢,哪兒去了?”
陳富生道:“被你嚇的無影無蹤。”
也許,趙光成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潛在的危險。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盡管我將槍放下,齊夢燕拿槍指著我的腦袋,我照樣有把握在一瞬間扭轉局麵。但是我沒有,我一直在等一個故事,或許故事講完的時候,便是該收場的時候。
趙光成見自己一呼百應,興奮的不知所然。他在陳富生麵前反複徘徊,忽而大笑,忽而凝眉。他是一個有心計的人,但是對比陳富生,他還差的遠。陳富生可以在掐指間將人算計於無形當中,但是趙光成不能,他臥薪嚐膽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天。但他始終表現的如同是李自成的模樣,不穩重,居功自傲。他甚至急於將自己臥薪嚐膽的經曆,以及所布下的重重機關,一一在此時道來,借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