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一種什麼力量驅使我,轉過身,滿懷忐忑地走了過去。
由夢咯咯地笑了,歪著腦袋望著我道:“怎麼又回來了?”
我略有尷尬地道:“由夢,我,我,我不走了。我今天晚上就……”說這話的時候,天知道我有多麼難為情。
盡管我明明知道,由夢不可能那麼隨便;盡管我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以這樣一種方式跟她發生什麼什麼什麼的關係……
一切皆可笑,一切皆是幻覺。
一切也像是在演戲,在互相惡搞。
由夢撲哧笑道:“那太好了。來,你先睡。”說著由夢掀開被子的一角,擺出一副‘請君入甕’的架勢。
我鼓了鼓勇氣,啪啪地脫掉鞋子,鑽了進去。我還故弄玄虛地催由夢道:“你呆會兒再睡,我先幫你暖暖被窩。”
由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神情竟然開始詫異起來。她盯著我愣了一會兒,突然提高嗓門兒興師問罪道:“唉,我說,趙龍,你不會真想在這兒睡吧?”
我說:“你讓的,我再不同意就太不給你麵子了。”
由夢皺著眉頭道:“本姑娘就是想試試你的人品如何,沒想到你表麵上裝的跟個正人君子似的,內心竟然是這麼肮髒。你,你快給我下來,快下來,免得你那臭腳丫子味兒熏髒了我的被子!”由夢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我振振有詞地道:“什麼是正人君子啊?世界上本沒有君子,裝君子的人多了,也便有了君子。”我借鑒了一位作家的名言,得意地道。
由夢咬牙切齒,恨不得往我身上潑兩盆水。她幹脆掀開被子,強行把我拉起來,憤憤地道:“趙龍你這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竟然想趁機占本姑娘的便宜。我警告你,我數三下,你給我趕快消失,不然我喊你媽喊你媽過來,說你非禮我。”
我笑道:“不是你讓我留下來睡嗎?”
由夢道:“我那不是試探試探你,跟你開玩笑嘛!”
我刷地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子,道:“興你拿我開涮,就不興我反涮你一下?”
由夢笑罵道:“你怎麼也變得這麼喜歡惡作劇了!”
我道:“全憑由大小姐所賜。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拿我開涮!”
由夢笑道:“我剛才裝的那麼認真,也被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中了我的圈套,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呢!”
我道:“我還看不出你那鬼點子,你簡直就是美女版周星馳,惡搞過頭了!”
由夢追問:“什麼版周星馳?”
我說:“美女版嘛。”
由夢得意地道:“這個本姑娘愛聽。”
我笑罵道:“臭美!”
然後拂袖而去。
由夢也沒再阻攔,隻是望著我的背影竊笑著。
出門後,我發現一陣涼風吹在臉上,竟然頗顯冷意,臉上有些癢癢的感覺。伸手一摸,才發現我出汗了。
確切地說,我必須得承認,剛才由夢惡搞的時候,我的心情異常的緊張,雖然明知道她是在忽悠我,但是不知為何,那一刻我的血壓在急劇升高。我甚至有一種腦熱、呼吸困難的感覺。我也承認,我對由夢是有一定的幻想和邪念,但是正義感在胸中燃燒,我必須要努力保持鎮定保持平靜。然而有些情緒不是因為自己的意誌為轉移的,在剛才那短暫的惡搞過程中,我始終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速度,我甚至傻乎乎地想了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也不知是因為何故,我的心裏竟然湧進了一股頗為強悍的酸楚。
在我心裏,由夢的出現,一直是個美麗的傳說。盡管她調皮任性,甚至喜歡惡搞,但是在她身上,那種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善良和純真,卻是無法掩飾的。還有她那種特殊的羞澀感,幽默感,都幻化成一種漂亮女性特有的氣質,令任何人無法抗拒。她那傾城傾國的笑,她那專注地嚼泡泡糖的動作,甚至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將女性的美演繹到了極限,沒有人可以模仿,也沒有人能夠超越。
為之動心,卻無法逾越那條莫須有的鴻溝。
今夜無限遐思,久久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