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哪怕愧疚，哪怕自責，可她依舊沒辦法做到和季楓發生那一層關係。
張媽看到夏悠然臉上的猶豫，她本想再次開口，卻忍住了。
張媽退下去之後，房間裏隻剩下夏悠然一個人，此刻的她才有時間，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的正中央，是季楓和夏沫雪兩人的婚紗照，照片裏的季楓帥氣逼人，夏沫雪笑容燦爛。
夏悠然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她心裏除了滿滿的羨慕以外，剩下的隻有酸澀。
夏悠然轉過身，看著這房間裏的一切盡顯奢侈華貴，而在不顯眼的角落裏，夏悠然看到了角落的家具上夜玫瑰的圖案，她不由得跑過去。
蹲下身子，夏悠然手輕輕的撫摸著圖案，指尖微微顫抖著。
“願你的夜晚，也如玫瑰般芬芳！”
當年在學校的河邊，自己就是這樣笑嘻嘻的拿著夜玫瑰的圖案書慌亂無措的送給季楓。
那是自己第一次送給男同學禮物，而且是主動。
眼眶忍不住有點濕潤，回憶一幕幕襲擊著她的魂魄，“你還記得這圖案是嗎？”
不知怎的，夏悠然心裏有一絲欣慰，他還記得這圖案，是不是他並沒有沫雪說的那樣恨自己，厭惡自己！
“你蹲在那做什麼！”身後，季楓送柳絮回家之後，趕了過來。
當他靠近時，才發現夏悠然正在夜玫瑰圖案的家具前，眼眶發紅。
“你還記得這個圖案？”
夏悠然此刻抬頭，發紅的眼眶不由得有一絲酸澀，季楓看著這樣的她，嘴角含笑：“你忘了嗎？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說你喜歡，我找人給你做的啊！”
季楓的話，讓原本心裏抱有希望的夏悠然在一瞬間失望，原來，是給沫雪的！
“他終究是厭棄了，所以忘了！”夏悠然輕顫著收回了雙手，心灰意冷的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夏悠然，他是沫雪的丈夫，你的妹夫，而且你們之間隔著無話化解的仇恨，你不該幻想…”
夏悠然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她一遍又一遍讓自己鎮靜。
“媽剛剛說的話你別在意，她就是太想要個孫子。”季楓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此刻的夏悠然才注意到，原本渾身散發著疏遠，強大到無形的季楓，眼神看起來明顯的疲憊。
她的心不由緊鎖著，罪惡感瞬間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沒事，我理解她！”
是的，夏悠然是理解的吧！一個年紀輕輕就失去丈夫的女人，是可憐的吧…她想要抱孫子，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不是她的話，沫雪當年的孩子，就不會流產吧！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季楓坐在沙發上，眼神之中帶著悲痛望著窗外，他的語氣夾雜著一絲冷漠，一絲讓人無法觸及的遙遠。
而車禍兩個字從季楓嘴裏出來，讓夏悠然在一瞬間有點站不穩。
“你…還恨她嗎？”夏悠然此刻忍不住問出了聲音，她明明知道他是恨的。可她卻依舊不甘心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