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褚旭流轉眼眸瞅了瞅她,輕嗤道:“才剛剛恢複精神,又忙著惦記別人的事情呢?”
香瑟瑟抬眸看他慍悶的表情,提起手來輕點他的鼻尖戲謔:“我家小羊又吃醋呢?”
納蘭褚旭抓住她的手捂在唇邊,歡喜一笑,不以為然道:“憂你之所憂,為夫無所憂。更何況,她是我妹妹。”
他曾經的確埋怨她整天為別人的事情忙得暈頭轉向,但是,經曆香凝玉、阿洛的事情後,他才明白到,隻有這樣的她才是真實她精力充沛的她。
羅湖山一劫後,他忽然發現,阻擾她去為別人憂愁,不如憂她所憂更加自在開心,那樣,與她的心更加貼近,會發現,其實,她一直在身邊,憂他之所憂。
“啵。”香瑟瑟湊過去在他臉上記上大大的一個吻。
納蘭褚旭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她的肩膀,將裴禦瞻的情況娓娓道來:“負春秋醒來後,一直陪在她身邊,但病情依然沒有什麼起色。柳岩也隻過勉強維持著她的性命。路以煜來了,跟負春秋是三日一小架,三日一打架。不過,納蘭北峰把生死台帶過來,路以煜現在專心想破解機關,兩人就安靜了,但暫時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低眸見香瑟瑟似是陷入了沉思,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低喃:“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會好的。”說著,目無焦距凝視著紗帳,像是在說別的事情。
隔日,香瑟瑟獨在寢宮裏整理小瑩兒的衣服。
宮女恭恭敬敬走進來把手上的信遞給她,說道:“皇後娘娘,有人托奴婢給你送封信來。”
聞言,香瑟瑟微愣,警惕打量了兩眼這個宮女,再接過信,打開一瞧,霎時愣住了。
因為,這是玉麵的來信。
瑟瑟,聽聞你的遭遇,我倍感難過,真恨,在你需要的時候不能為你兩肋插刀。知道你正在為裴禦瞻的事情煩憂,我有辦法解開生死台,到田城稽延酒莊一敘。莫告知納蘭褚旭,否則,怕會忍不住扒了他一層皮。
——玉麵。
香瑟瑟握著手中的信,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算起來,已經快三年沒有他的消息了,現今突然收到他的信,如同做夢一般。
她抬頭看向送信的宮女,試探問道:“誰讓你送的信?”
宮女連忙回答:“守門的侍衛,奴婢也不認識。”
香瑟瑟輕斂眸色,低頭看手中的信,這字跡的確是他,風格也是,且他向來來去瀟灑,知道她跟玉麵來往的人並不多,應該不是冒充。
當初聶雲霄冒充香凝玉的信,是做的淋漓盡致。
若非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聶雲霄,那麼,這信肯定是真。
琢磨了會,她再抬眸看向宮女問道:“陛下去哪呢?”
宮女緊接著回答:“回娘娘,陛下好像跟幾位大臣在禦書房議事。”
香瑟瑟輕蹙眉心琢磨,剛剛去看裴禦瞻就發現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依照這樣的情況,恐怕來不及等路以煜解開生死台了。
玉麵機關術同樣了得,而且,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或許真的有辦法。
香瑟瑟抬起眼眸來,輕聲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宮女應了聲退出去。
香瑟瑟琢磨了會,還是覺得此事不宜再拖,給納蘭褚旭留了封信,便帶上藥奴一同前往。
懿貞太後站在城樓之上,看見風風火火離城的香瑟瑟,唇畔處不由得勾起一抹陰柔的冷笑。
納蘭褚旭回到寢宮,看見香瑟瑟留給自己的信和玉麵捎來的信,不由得暗驚,一直擔憂的事情,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