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夜如晝?”路崇煜試探問道。
香瑟瑟輕作點頭不語。
路崇煜冷翹嘴角,神色詭秘打量了她兩眼,不以為然道:“你派兵攻占這裏,恐怕不是為了拿下夜如晝嗎?”
“當然,是為了解桓雋之困。”香瑟瑟坦白相告,“香延臣是我二叔,我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願聞其詳。”路崇煜淡然笑道。
香瑟瑟緊接著說:“你雖包圍了桓雋城,但遲遲未下手狠攻,就是怕一旦動用兵力,潛伏的齊王軍和夜如晝的人馬突然發起進攻。所以你才選擇用拖延的辦法,讓他們囚困在桓雋城內,糧盡投降。但是,如果我的人馬現在發起進攻,就可以與他們裏應外合。若齊王的軍隊參合進來,你就要占下風了。”
路崇煜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齊王的軍隊是否參合進來,那是個未知數。你若真要動兵,傷亡慘重也未必能解困,否則,你不會在這裏跟寡人嚼舌根。”
香瑟瑟莞爾淺笑回應:“你知道我的人馬駐紮在這裏必定是為了觀察桓雋局勢變化,我約你來,也定是為了此事。你若不想有個折中的解決辦法,就不會來應我的約,不是嗎?”
路崇煜笑而不語。
香瑟瑟從位置裏走出來,輕邁腳步若有意味道:“現在天銀一分為二,你這嶺北一帶既不與都狼國相接,也不與蒼月國相連。就算他們攻下你,在管理上也是鞭長莫及。而且,此地難攻。相較之下,他們會更加中意攻打齊王的地盤。”
說著,她回過身來看向他,微笑道:“你圍困桓雋,以我二叔的性格,絕不會投降,頂多來個玉石俱焚。你若放他們去攻打齊王的地盤,對你收複失地,豈不更有益處?”
頓了頓,她輕斂眸色,神色詭秘提醒:“你可別忘了,背後還有路以煜對你虎視眈眈。”說罷,她抿唇淺笑,別有意味道,“你心中早有想法,不是嗎?”
“知我者,莫若你。”路崇煜展開鐵扇詭秘笑念。
事實上,從當前的局勢上看,攻打桓雋城並非一個上好的計策,就算全力進攻,對付他們三萬兵馬,必定損兵折將。
如香瑟瑟說的,現在都狼和蒼月國會更中意於攻打齊王的地盤,但若是就這樣放他們離開,他實在不甘。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形勢都是有利於他,必須獲取最大的利益,否則,他寧願浴血一戰。
路崇煜合上鐵扇輕拍掌心,從位置處站起來,輕揚冷厲的眼眸,鄭重道:“給他們放心,可以,寡人有三個條件。”
“請講。”香瑟瑟微笑道。
路崇煜輕邁腳步,娓娓道來:“第一,蒼月國需與寡人簽訂協議,三年內,不得侵犯嶺北之地。”
“沒問題。”香瑟瑟應聲道。此事她早就形勢跟聶雲庭交過底,聶雲庭也已經答應,若需要走到這一步,也無妨。
“第二……”路崇煜低念著,回過身來看向她,眸底閃過一絲狡猾之色,低笑道,“你的人馬也給寡人一個不落的撤出嶺北之地。”
香瑟瑟輕扯嘴角冷嗤一聲,恍然笑道:“我倒明白了,你對局勢了如指掌,卻遲遲不願直接跟他們議和,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沒錯。”路崇煜理所當然笑道,“寡人就是要等你來,跟你談。”
圍困了桓雋城的三萬兵馬,逼迫蒼月國妥協不是難事,他遲遲沒有跟他們商談,也幾次拒絕淮寅派來的使節,為的就是等香瑟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