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打著香瑟瑟的名號發兵都狼國,她一直是反對的,多番勸他,他還是一意孤行。而剛才跟香瑟瑟說的話,若是他多心,定以為在指責他為了一己私欲,不顧香瑟瑟的安危。
輕斂眸色,三娘子掖了掖香瑟瑟身上的袍子,微笑道:“外邊冷,到我的寢宮去吧。”
“裕阾宮。”聶雲庭冷冷道了三個字。
三娘子笑而不語,扶著香瑟瑟的手臂前行。
香瑟瑟並沒有動,冷眼看著聶雲庭。
許久,聶雲庭才應聲道:“這就放人。”
這回香瑟瑟才隨著三娘子走去,靈隱和藥奴都是武功了得人,若是她們被囚禁無法脫身,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危月樓。要把危月樓的人救出來,硬闖幾乎是不可能的,隻有向他要人。
到裕阾宮,香瑟瑟與三娘子閑聊了幾盞茶的時間,聶雲庭獨自站在窗邊看望外邊的雪景,許久,侍衛便領著人進來了。
香瑟瑟迫切扭頭看去,跟隨侍衛走進來的隻有藥奴,看她臉色不差,應該沒有被虐待。
她招招手讓藥奴回到自己身邊,再轉向聶雲庭問:“還有靈隱呢?”
站在窗邊眺望雪景的聶雲庭不緊不慢回過身來看向她,理所當然道:“朕隻是答應放人,可沒答應都放了。更何況,她是納蘭褚旭的人。”
“你……”香瑟瑟頓時拍案而起,因為起得急,一陣目眩,險些沒有暈闕過去,旁邊的藥奴疾手扶穩了她。
坐在鄰座的三娘子連忙站起來,關切問道:“瑟瑟你怎麼呢?那不舒服嗎?”
香瑟瑟輕搖頭,微笑道:“沒事,可能趕路,急了,才有點身體不適。”
“來人,傳禦醫!”聶雲庭旋即揚聲吆喝。
香瑟瑟看向他不以為然道:“我不需要禦醫,藥奴可以照顧我的身體,你把靈隱還給我!”
聶雲庭沒有回應她的話,冷冷拂袖坐到一旁去。什麼靈隱什麼藥奴都是別人安排在她身邊的,並非他的。他決定了,也放一個自己的人跟隨她,否則,她隻會被別人蠱惑。
三娘子拍了拍香瑟瑟的手背,這回室內是窒息的安靜,等了許久,禦醫才匆匆帶著藥箱趕過來。
聶雲庭沉著臉冷聲吩咐:“給皇後把平安脈,好好調理,不許有任何差池。”
“是!”禦醫連忙應了聲,迷茫的目光先是落到三娘子身上,得了她的指示後,才來到香瑟瑟跟前,盡量淡定恭敬道,“皇後娘娘,請允許奴才把脈。”
藥奴伸出手來攔在香瑟瑟跟前,淡漠道:“夫人一切安好,無須再診。”
“放肆!”聶雲庭忽然叱喝一聲,淩厲喝道,“這裏什麼時候你說了算!”
藥奴自然是不怕他的,三娘子蹩蹙眉心正欲說話,聶雲庭陰下寒目向她睨去。
“夠了。”香瑟瑟冷聲道了句,輕輕推開藥奴的手,繼而把手遞給禦醫。
禦醫戰戰兢兢抽出帕子來披在她的腕上,然後給她診脈。
三娘子探眸看去,見禦醫的神情漸顯複雜,她忽然不安,迫切問道:“蘇禦醫,瑟……皇後怎樣呢?”
聞言,香瑟瑟側目瞥了她一眼。
三娘子低下頭去不語。
聽到三娘子的問話,負起冷著臉的聶雲庭旋即回過身來,快步走過去。
禦醫小心翼翼看了眼聶雲庭,緊皺眉頭,扭曲的神情相當憋屈複雜,眼看聶雲庭臉色越來越冷,他隻好噎了唾沫,緊閉眼睛硬著頭皮道:“回稟陛下,皇後娘娘大礙……隻是……隻是……有喜了。加上長途跋涉才會導致氣血不足。”
不管是宮裏的小道消息抑或宮外的流言蜚語,都讓他知道這位皇後娘娘並不在皇宮之中,因此,這陛下還為她發兵都狼國。
然而,她現在有喜了!而且懷孕快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