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頃刻間凝固,清冽的桃花香如襲人心魂的孤獨侵蝕著每一寸骨頭,一抹雪白的身影迎著柔和的細風從天而降。
烏黑柔順的邪魅劉海輕撫驚若仙人的俊顏,和熙陽光掠過發際映落深入墨海的星眸,折射成一縷邪魅的亮光,仿佛天際邊五彩綿雲中,飛揚而起的絮光。
這回香瑟瑟才摁住琴弦,看向立在前方的白衣男子,唇畔不由得浮起一絲意料之內的笑意。
此人綽號瘋子,是玉麵的一個江湖好友,機緣巧合與他認識,但行蹤詭秘,三娘子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愛酒成狂,性格古怪,身上終日一股花與酒的香氣,白衣翩翩,容顏俊美,墨發如絲,與那潔癖盎然的玉麵站在一起,不知道折煞了這世間多少俊男美女。
而她這手“魔音”也是承襲於他,說是用來教訓這世間對她不懷好意的男人。
瘋子腳尖輕點地麵,百步塵囂自動退避,翩翩白衣如出塵的白雪盈風浮動,最後緩緩垂攏,留下一抹桃花酒香。
目光觸及香瑟瑟那如雪銀發,他心頭猛然輕顫,訝然低念:“怎生一個比一個變得可怕?”
守在門處的護衛不由得驚訝,這個女人竟然用這麼爛的琴藝把閉關一年多的城主大人給請出來了!
香瑟瑟淺淺低笑,莞爾笑道:“好徒兒,別來無恙。”
“……”聞言,瘋子著急的俊顏驟然滿臉黑線。
守衛瞪大眼珠子,這白發女人竟然稱呼城主大人為徒兒!
瘋子忽然低垂眼斂,濃密的睫毛遮擋了眸底的顏色,邪魅的薄唇勾起一抹娟狂的淺笑,墨發未動,人已轉移,搖動彌漫著桃花酒香的空氣,向她席卷而去。
香瑟瑟抿唇淺笑,展臂騰飛而起,躲開他的襲擊。
瘋子翩翩而起,眸底閃過一片訝然,笑念:“還學會了輕功,徒兒,沒給你瘋子師傅丟臉!”說罷,如飛鷹般掠過,擒住香瑟瑟的腳踝。
“哎……”香瑟瑟踉蹌落地,險些沒摔倒,幸好被他挽住了後腰。
“要不師傅再教教你輕功。”瘋子戲謔了句,目光落到被他輕握腳踝處,看見他的腳踝上相思斷命環,心下暗驚,訝然道,“相思斷命環!”
“混賬!”這回桃兒竭斯底裏大喊跑過來,緊咬牙根雙手推開沒有防備的瘋子,斥責,“誰讓你輕薄我們家夫人!”
被桃兒這麼一推,香瑟瑟失了重心,踉蹌倒退兩步,差點沒摔倒。
“夫人!”桃兒急切喊了聲,倉惶回過身來想要扶住香瑟瑟,卻不想把重力加了下去,直接把沒能摔倒的香瑟瑟給壓下去了。
“哎……”為穩住腳跟的瘋子訝然揚起手來意欲上前一步。
桃兒觸電般扭頭睨視過去,示意讓他不許靠近香瑟瑟。
瘋子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桃兒那清秀卻散發著傲氣的嬌俏容顏,渾身的骨頭像被融化了一樣,竟一下子提不上力氣。
這混亂的場麵,門衛看得一愣一愣的,太不可思議了。
入夜,瘋子來到香瑟瑟的房門外敲了敲門,輕聲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吧。”香瑟瑟擺好了茶具應聲道。
瘋子隨後推門進來,抿唇笑笑,來到她跟前蹲下來,提起手來輕碰她的腳踝。
“你幹嘛!”香瑟瑟一腳向他踹去。
瘋子掐住她的腳踝,隨後揚起一白色瓶子,詭秘笑道:“別誤會,隻是來給你上藥。”
香瑟瑟納悶擰緊眉頭,推看他的手,將信將疑問:“給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