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褚旭敏捷倒退半步,拂手負後睨向他。
夜如晝指尖凝聚殺氣,恨恨盯著他冷聲道:“他隻不過是你派到她身邊想繼續蠱惑她的奸細,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決不讓你再禍害她!你休想再動她一根汗毛!”
關於慕容傾音,他還了解一點,準確來說,他曾見過她。因為她除了是東鄂國末代皇後,還是負春秋的姑姑。二十二年前她就葬身火海,為與華帝殉情而死,而香瑟瑟十七年前才剩餘這個世上,壓根不可能是母女。
最重要的是,與華帝葛瑜城的兒子,葛承佑,早就被天銀國諒帝五馬分屍,哪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納蘭褚旭穩住氣息,沉沉呼吸,鄭重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的敵人是我,你可以直接衝我來。用你的話說,慕容憶隻不過是我派到瑟瑟身邊的雜碎,你對付他沒有任何意義。”
夜如晝眸底殺氣陰冷,冷冷低笑,不以為然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我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報複你,而是要殺掉所有危害到她的人,隻要有一點點危害她之心的人,都甭想活在這世上!慕容憶就是一個血的開始!你說他是葛承佑,那好,二十年前諒帝沒能將他五馬分屍,我今天就要他再死一次!”
說著,他眸底殺氣湧現,揚聲吆喝:“行刑!”
納蘭褚旭眸色一緊,疾步轉身向外跑去,衝出營帳隻見守在懸崖處的士兵按動機關,唰唰的利箭向懸吊在錐石處的慕容憶射去。
被懸吊在錐石處慕容憶凝視著向自己發射過來的利箭,愕然一愣,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看見納蘭褚旭如電明雷閃般向自己奔來。
“咳咳……”夜如晝捂著嘴角的黑血,踉蹌扶著營帳走出來,隻看見懸在錐石處的繩索隨風飄蕩。
“少城主……”邵冶快步迎上來彙報,“這是萬丈深淵,沒有潭水湖泊,兩人中了箭,摔下了懸崖,粉身碎骨必死無疑。”
夜如晝盯著繩索飄晃的方向,冷冷吩咐:“即刻發兵,攻打義扈城。”
對於當日慕容憶說的話,他壓根一句都不相信,深感這個慕容憶是艱險小人,且有納蘭北峰之前的話佐證,所以,他隻是想利用他拿下華豐城對付納蘭褚旭,並由始自終都是想弄死這個慕容憶,他決不允許她身邊再留有一個害群之馬。
“啊……”
納蘭褚旭和慕容憶往萬丈深淵淩空墜下。
“嘎……”一隻雄鷹飛來,接住了二人,翔雲飛去。
義扈城內,趴伏在雄鷹上的納蘭褚旭和夜如晝被人攙扶下來送去救治,淩霜城的軍隊隨後進攻,小衛按照之前的部署連忙派人迎戰。
“咳咳……”慕容憶靠在床上難受咳了幾聲,剛剛中了兩箭,雖都不是要害,但因為之前吞了軟筋散且被吊了好幾日,現在渾身提不上勁來。
想起那個夜如晝他心裏就來氣,本以為那個人隻是長得陰陰險險,沒想到心腸這麼惡毒,拿下了華豐城還將他吊起來,吊起來就吊起來,沒想到還真敢發箭!
病急亂投醫,結果差點賠了自己的性命。
“咿……”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納蘭褚旭。
慕容憶瞟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心裏很不痛快,自以為能跟夜如晝合作對付他,結果被他救了,這是多麼丟臉的一件事。
沉默了會,沒聽見他說話,慕容憶側頭瞥向站在前邊的他,不爽問道:“為什麼我中了兩箭,你一點搽傷都沒有?”
納蘭褚旭仍站在原處,神情淡然說道:“原因有三。一,我是去帶你回來,而不是去給你陪葬;二,你被吊著,我沒有;三,我武功比你厲害。”
“咳……”慕容憶頓時被他嗆得不輕,咋沒有人告訴他這個納蘭褚旭不僅頂著一顆黑不溜秋的心,還長著一張毒舌。
第一句話說他算不上個東西,第二句話說他沒腦子被人吊起,第三句話還說他武功差,敢問他的武功什麼時候不如他呢?隻不過是被人吊起來,才不能反應罷了。
“讓你中兩根箭,是個教訓。”納蘭褚旭再毒舌補了句。
小衛早就派人在虞山周邊部署妥當,慕容憶被懸吊在錐石處,要上山救人救人幾乎不可能,但是,若他能掉下懸崖,情況就不一樣了。
納蘭褚旭來到夜如晝的軍營時,往慕容憶那邊仔細看過了,繩索連接著機關,繩索一旦斷裂,機關就會發動,慕容憶必死無疑。
但是,他可以用自身的內力禦箭,從而找到空隙救慕容憶,墜落懸崖,承載早已準備好的雄鷹離開。
“咳咳……”慕容憶再次被他嗆到,惡狠狠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