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原處的香瑟瑟看著倏忽消失在黑夜中的他,久久未能反應過來,應該,隻是開玩笑罷了。
她下意識把目光落到屋頂上的酒壺處,感覺挺怪異的,拂袖往地上飛去,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權當隻是玩笑。
是夜,藺和樓裏,堂下左右各坐著四個人,小公爺也在其列,不一會兒,太子路崇煜也來了,坐到正中的位置上去俯瞰群雄。
在座的各位都是在三國會審一事出來後,經過層層考驗、各種比試,才選拔出來參與三國會審這盛事的,有軍中猛將,有文人傑仕,亦有商賈英才。
今夜他們齊聚於此,就是為了商討如何對待即將到來的三國會審。
路崇煜緩慢橫掃過去,低沉道:“還有三日,三國會審就開始了,你們都是我天銀國的英才,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對我們天銀才最有好處?”
其中一人連忙拱手說道:“此女並非凡胎,又是都狼國的克星,跟蒼月國的皇帝又似乎有著極其微妙的關係,留著她,利大於弊。”
“要不,說說都狼國那位神秘的皇後吧。”突然傳來白若惜陰柔低婉的聲音。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隨後便看見紫衣曳地的她在眾人的矚目中慢步走來,人人都知道她跟太子路崇煜有著曖昧的關係,而且她芙蓉閣籠絡了不少朝臣,在南都有著獨特的地位。
在這場篩選中,她幾乎是一馬當先,破了層層考驗,毫無懸念地成為參加會審的其中一員。
她慢步來到右邊首位坐下來,陰柔的目光下意識往左邊無人的首座看了眼,再把目光落到路崇煜身上,唇畔處是薄冷一笑。
路崇煜動了動指頭,終究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
剛才說話的男子旋即看向她,試探問道:“霓裳姑娘此話何意?”
白若惜側頭掃視過去,別有意味問道:“三國會審在即,都狼國的皇後偏偏在這個時候遊訪天銀,卻又不肯現身,各位不覺得蹊蹺?”
聞言,眾人微斂眸色各自沉思。
自從聽聞都狼國的皇後出遊天銀之後,幾乎各路人馬都想將她找出來,可是這皇後極其神秘,至今也未有人能將她找出來。
“你是懷疑,這皇後此時到天銀國來,與三國會審有關?”座中的褐衣男子順著她的意思問道,頓了會,他又搖搖頭,撫須道,“這皇後無名無姓,沒有人知道她的模樣,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真不知道從何找起。就算她真有什麼陰謀,也難以知曉。”
路崇煜轉向白若惜試探問道:“你察覺了什麼端倪?”
白若惜沒有看他,指尖輕捋秀發,若有意味道:“難道你們都沒有察覺,香瑟瑟在哪裏出現,那個皇後也會跟著到那個地方,她曾經又是鬼皇的妻子,誰是鬼皇的皇後,還用得猜嗎?”
“你的意思是,那肆意張狂的香瑟瑟就是鬼皇的皇後?”座中的人訝然道,琢磨了會,又忙搖搖頭,“不對呀,他們是敵人!”
“敵人,那隻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罷了。”白若惜不以為然低笑,輕捋發絲,娓娓道來,“這不,你們為了他們族類的恩怨奔前跑後,怎不想想,其實這壓根就是他們的一場陰謀。”
“陰謀?”路崇煜迷惑低念。
白若惜這才把目光轉落他身上,意味深遠道:“太子殿下曾到蒼月國,這二人是如何的恩愛,你最清楚不過了。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呢?這不,香瑟瑟白了頭發回到蒼月國,鬼皇帶著那不曾露臉的皇後隨後而至,短短時日,霄太子被廢,權傾朝野的穹戈夫人自殺,皇帝自殺。現今她來到了南都,不過是個把月的時間,擾得全城百姓為她奔前馬後。連戰功赫赫的戰王也頃刻間倒戈相向,舉兵謀反。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