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沉了眸色,冷聲道:“你怎麼又來呢?”
淮寅來到她身後,沉聲低喃:“我想再看看你。”
白若惜眉心輕蹙,情不自禁動了動指頭,一會兒,忽地冷笑拂袖而去,回過身來睨向他,輕蔑戲謔:“我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往我身上奢望什麼,你怎那麼犯賤呢?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從前,現在,以後,都別指望我會喜歡你,哪怕一丁點。由始至終,我都隻把你當作靠近聶雲庭的橋梁,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他了,你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若惜……”淮寅哽咽了聲提不上聲來。
“你不甘是吧?行,我知道你要什麼,我給你!從此兩清!”白若惜不悅冷嗤,隨即解開腰封,利索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淮寅哽咽了唾沫,一手將她緊擁入懷中,微閉眼睛深呼吸,沉聲低喃:“我走了。”
白若惜忽地紅了眼圈,一把推開他,背過身去,冷聲道:“滾!”
“好好照顧自己。”淮寅低喃了聲,緩緩轉身離去。
白若惜始終沒有回頭,聽見他離去的腳步聲,右眼一閉,淚水洶湧而出。
名修客棧
“你說什麼?被人捷足先登?咳咳……”夜如晝聽到急變,情緒激動,一連吐了兩口黑血。
據探子來報,他苦心經營的局麵,竟然為他人作嫁衣裳,才剛拿下的華豐、端州、義扈三城都被別人反撲,此刻領兵進攻的並非他的人,他的人在發動進攻的前一刻就被控製住,被迫倉惶逃離,傷亡慘重,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咳咳……”夜如晝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拿下掩在唇邊沾滿黑血的帕子,睨向跪在地上的探子,冷聲責問,“究竟是何人?”
探子緊皺眉頭,惶恐不安回答:“還沒查到。”
夜如晝瞬間寒了眸色,冷冷道:“被人挫敗得狼竄逃跑,竟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
探子怔了怔,擰緊眉頭回想了會,忙回答:“據蔚將軍來信,倉促撤退時,聽到了一個名字。叫……叫慕容憶!”
“慕容憶……”夜如晝緊皺眉頭低念這個似乎在哪聽過的名字,琢磨了會,突然回想納蘭北峰曾說過的話,香瑟瑟身邊的一個謀士就叫慕容憶。
“瑟瑟……”夜如晝叨念著她的名字,凶戾的目光緩緩溫柔了些。
槐巷的宅子裏,站在高樓屋頂上的慕容憶迎風雙手負後,睥睨天下的厲色穿破層層霧靄,睨視遠方的延綿的山峰。
這十多年來他一直籌劃著報複之事,戰王倪坤是拖垮天銀國的一個很好突破口,所以他派了不少人潛伏在他身邊。
撇去裴定天不說,後來發現倪坤跟淩霜城的夜如晝私下勾結,他雖然不知道夜如晝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察覺這個人也跟他打同樣的主意,都是覬覦倪坤手中的兵力。
於是他不動聲息,時刻緊盯著,隻要那夜如晝下手,他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的人隱藏的隱秘,且夜如晝一心盯著倪坤的兵力,自然沒有察覺他的存在,想必他此刻要氣到吐血了吧?
許久,天際邊有一隻白鴿由遠而近向他飛來,他斂起嘚瑟的笑容,收回思緒輕抬手接住飛落下來的白鴿,取下附在白鴿腳上的紙條。
他打開紙條看了眼,運籌帷幄的自信之色驟變,眸底被愕然占據。
義扈城的探子來消息說,華豐、端州、義扈密潛的將領被全數拿下了,現在控製這三座城另有其人,還是打著戰王的旗號,至於幕後的人是誰暫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