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淮寅安一條盜竊軍符意圖禍亂天銀國的罪名,香瑟瑟與他是都來自蒼月國而且都效忠於他們的禕德帝,此刻還為了他闖箭陣,同黨之名休想擺脫,要殺死她簡直如螻蟻般簡單。
但是,想到跟夜如晝合作,隻好打消了這個計劃,暫且不於這個女人計較。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繞過了她,她卻緊咬不放,還壞了他的大事,簡直可惡至極。
“這點小事,現在不是王爺該擔心。”夜如晝忽而沉沉低笑道。
“小事?”倪坤冷哼一聲,快步走到桌前,狠狠把手中的佩刀拍在桌麵上,扭頭睨向夜如晝枯瘦的背影,不悅反駁,“皇帝老兒早就看不慣本王功高震主,處心積慮著捉本王的把柄,現在他定死咬著死士大作文章,輕則削軍銜,重則收兵權,你還敢說這是小事?”
夜如晝不緊不慢回過身來看向他,別有意味問道:“華豐、端州、義扈三城舉兵謀反呢?”
倪坤皺了皺眉頭,迷惑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豐、端州二城都是天銀國的邊關要塞,一旦層層突破,拿下義扈,舉兵直指天銀國南都就不是一件難事。
而這三座城池都歸他麾下部屬管理,正因為如此皇帝老兒才時刻警惕著他舉兵謀反。
夜如晝緩慢提起纖長卻幾乎隻剩下骨頭的手指算計了一下,陰冷暗笑,詭秘提醒:“這個時辰,這三座城池的將領應該起兵發動進攻了。”
“你說什麼?”倪坤訝然問道。
夜如晝稍稍暗下眸色,提醒:“戰王爺,你確定,從董文侯府取回來的兵符,是真的?”
聞言,倪坤心中暗驚,觸電般從腰帶裏摸出不離身的虎頭兵符,這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假的,他愕然震驚抬眸看向夜如晝陰險的冷笑,咬牙責問:“你竟然偷盜本王的兵符!居心叵測的小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本王合作,而是覬覦本王的兵馬!”
“兵不厭詐。”夜如晝冷冷低笑。
這些日子他一直跟倪坤合謀討伐都狼國的事情,實質上,他是趁機了解軍情,並派人悄然滲入到倪坤的軍營裏邊,暗地策反他的將領。
本來還打算硬攻,隻是沒想到這倪坤為了設計陷害香瑟瑟,還主動奉上兵符。他即刻派人去取了放在小公爺房間的兵符,並偽造一個極其相似的送回去。
倪坤抖了抖怒眉,才剛伸手去拔刀,就被夜如晝發出的飛鏢劃出了一道血痕,他踉蹌倒退,還沒來得及喊人,就有四個黑衣人破窗而去,衝他殺去。
“夜如晝你這個卑鄙小人!”倪坤徒手與四個黑衣人血拚,不多會就已身中多刀。
站在一旁的夜如晝冷眼看著頑固掙紮反抗的倪坤,在心裏冷哼道:“我已時日無多,哪怕用盡這天下最卑劣的手段,也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奪下這江山,給她一片最耀眼的天空。”
更何況這倪坤已與香瑟瑟結怨,他雖然答應不傷害香瑟瑟,但是,他絕不相信這種口蜜腹劍的小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而結怨,都萬萬留不得。
而且,他留在倪坤身邊的眼線察覺到派人去了一趟董文侯府,尋著蹤跡而去,竟在小公爺的房間找到了倪坤自己統領三軍的兵符。
聯想到香瑟瑟、小公爺、淮寅之間的關係,他就知道這個倪坤壓根就沒打算放棄報複,所以,他也是毫不客氣的下手。
“嘭”破爛的窗戶外突然擲進來一顆煙霧彈,夜如晝觸電般捂住自己的嘴鼻,待煙霧散盡後,倪坤已經沒了蹤影。
“追,殺無赦!”夜如晝厲聲喝道。
芙蓉閣,白若惜才剛打開門,黑影衛就帶著渾身是血的倪坤落到院子來,她訝然吃了一驚,迫切問道:“發生什麼事呢?”
黑影衛連忙回答:“奴下到達戰王府邸時,正有一批黑衣人血洗戰王府邸,即刻把戰王救出來了。”
“血洗?”白若惜訝然低念了聲。
聽聞死士的事情被發現了,她才派人去問個究竟,卻沒想到還有這事。
關於死士,倪坤蓄謀打算謀反,準備與都狼國的裴定天合謀攻城略地,於是想要一批死士當前鋒。
在天銀國,軍人擁有極高的威望,他們都以浴血奮戰為榮。死士是他們所不容的,而且國令嚴厲禁止,一旦被發現誰濫用死士,輕則終身不得再從軍,重則覆沒全家誅九族。
此事一旦曝光,則幾乎等於萬劫不複。
她不知道倪坤為什麼鋌而走險,但既然他提出合作,她也樂意為煉製毒藥。
所謂死士是指被剝奪了思想,如行屍走肉般,隻知道聽令衝鋒陷陣,不知道什麼是生與死。
“淩霜城……夜如晝……”倪坤恨恨低念了兩句便昏闕過去了。
“快帶去北閣讓黑鷹醫治。”白若惜忙吩咐了句,待黑影衛帶他離去後,才輕蹙眉心迷惑低念,“淩霜城……”
她不知道夜如晝是何人,但淩霜城這三個字還是記得深的,畢竟有人曾要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