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府
“箭陣是以乾坤為陣,弓箭手都是最精銳的,分別置於左右百米的距離,先是左乾右坤,再是左坤右乾,如此輪回五次,每次左右同時發弓。”
慕容憶邁著輕巧的步子娓娓道來,側頭看了眼正在描畫思忖的香瑟瑟,再提醒道:“我夜觀星象,那日吹的是東南風,且風勢較猛,所以,位於陣中左邊的弓箭速度會比右邊慢一些。”
香瑟瑟在紙上描畫出乾坤箭陣的大概圖樣,看著這幾乎沒有縫隙可逃的箭陣,路崇煜身為太子竟願意為了一個隨從隻身闖陣,最後還活下來了,一切都那麼不可思議。
這箭陣每一個乾坤都發箭三次,剛入陣時可以借助流速躲開第一個乾坤的密箭,但越往下越難躲避。
且入陣者不得帶除鐵錘外,比身體還大的武器,用輕功逾越於箭陣之上也是違規。
要穿過這箭陣,除了精準度計算箭速,還要有敏捷的反應能力和了不得的輕功。
“咯咯……”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香瑟瑟收回思緒,抬眸看向站在門邊的靈隱,見她神色緊切,慎重問道:“出什麼事了?”
靈隱快步走進來稟告:“夫人,軍營那邊出事了,有人要弄死淮寅。”
香瑟瑟觸電般站起來問:“他現在怎樣呢?”
靈隱忙回答:“幸好你派人監視著,及時攔了下來,那歹徒自盡身亡,還有幾個聽你吩咐的官家子弟守在那,要求戰王給個說法。”
“我還沒出手,倒是自己按捺不住呢。”香瑟瑟若有意味低喃。
淮寅答應讓她闖陣後,又被懸吊到牌坊之上。
她說怕軍中的人粗魯,未等到闖箭陣的日子淮寅就真的掛了,於是那些紈絝子弟主動請纓輪流呆在牌坊下看著淮寅是死是活。
慕容憶動了動眉頭,秘笑道:“那我們去找戰王要個說法!”
夜已深,到了軍營這邊,見那幾個公子哥還圍著斃命的黑衣人,他們仨才剛過去,他們又吆喝著軍營將領出來。
營長領著幾個士兵走來,聽到消息的戰王倪坤正好騎馬到來。
倪坤騎馬過來,草草掃看一眼,心裏咒罵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嘴上故作厲聲責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香瑟瑟挑起眼眸側目睨向他,若有意味道:“軍營巡衛森嚴,卻還進了刺客,王爺還真該連夜徹查。”
倪坤隨即從馬背上跳下來,對上她質疑的眸光,冷聲責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香瑟瑟冷然淺笑,雙手負後慢步向前,別有意味道,“我這才剛剛揭了皇榜答應闖箭陣,就有人要謀害淮寅,怕是有人眼紅我,怕我蓋過了他的風頭,所以想方設法不讓我闖這個箭陣。”
倪坤緊皺眉頭,上前一步,厲聲責問:“指桑罵槐,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容憶從人群裏走出來,護在香瑟瑟的跟前,莞爾笑道:“姑娘的意思很清楚,王爺從一開始就阻攔姑娘闖箭陣,現在還派人刺殺這囚犯,還不是因為之前姑娘拿下了戰王府,所以懷恨在心。”
倪坤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反駁:“懷恨在心?本王不讓她闖箭陣是懷恨在心?”
“瞧!親口承認了!”慕容憶頓時作出誇張的表情,激動道,“今晚的一切就是你所為!”
“哇!”圍觀的人一片哇然。
“住口!住口!住口!”倪坤竭嘶底裏咆哮,再睨向慕容憶,揚指厲聲責備,“歪曲本王的意思,簡直胡說八道!”
“王爺……”香瑟瑟話音剛落,附和哄鬧的幾個公子哥瞬間安靜下來,她輕哼笑道,“不管這事與王爺有沒有關係,為了讓我放心闖箭陣,我決定派幾個人在這裏好好看守,免得再出什麼岔子,讓王爺平白受誣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