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緊接著冷冷警告:“本座不管你是否真的失去記憶,但你若留下,必須把這顆丸藥吞下去。還有,此事不得告訴她,否則,本座會讓你生不如死。”
聶雲霄淺淺一笑,拿過藥丸,毫不猶豫直接吞下去。
夜裏,香瑟瑟正準備進入夢鄉,門外就傳來輕巧的敲門聲,被擾醒的她氣急敗壞咬了咬牙,掀開被子坐起來,咬牙切齒低念:“葛葉犯你有毛病是不是?動不動大晚上跑來!”
“聽上去,是個男人的名字。”
房門外傳低沉的戲謔聲,香瑟瑟愕然微愣,好像是負春秋的聲音。
她連忙換上衣服,打開房門,見站在眼前這黑衣人臉上獨一無二銀光閃閃的半截麵具和他性感的薄唇,便肯定他就是負春秋。
“義兄……你怎麼在這?”香瑟瑟愣愣問道。
上次在淩霜城來去匆匆,並未與他見上麵,他要幹什麼,她多少是了解的,但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
負春秋看了一陣她的眸子,詭秘笑道:“來辦一件趣事,順道來看看你。”看著她銀色的發絲,他微微沉了眸色,若有意味道,“當日得知你被戴上相思斷命環的時候,義兄就該替你把他殺了,這樣你就不用遭這份罪。”
香瑟瑟低垂眼眸,苦澀笑道:“義兄千裏迢迢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挖苦我的嗎?”
負春秋斂了眸色,沉默了會,銀色麵具下露出幾縷賊光,低沉笑道:“聽聞都狼國的懿貞太後給蒼月國帶來了一份厚禮,就放在蒼月國皇宮的雲雀樓裏。”
香瑟瑟察覺了他蠢蠢欲動的賊光,戲謔笑問:“是什麼寶物讓義兄夜半難眠?”
負春秋輕搖頭,微沉眸色若有意味道:“除了一支隨行的軍隊外,懿貞太後還特意派了十個赤羽護衛護送這寶物。都狼國的赤羽護衛不是吃素的,幾乎個個能以一敵百。”
停頓了會,他刻意打量香瑟瑟的神情,試探問道:“你可知道現在都狼國的形勢?裴禦瀚母子先後到來,無非就是為了穩住皇位。”
香瑟瑟抿唇淺笑問道:“義兄是想夜探雲雀樓?”
“你敢不敢一塊去?”負春秋詭秘笑問。
香瑟瑟瞅了他一眼,戲謔笑道:“夜探皇宮,義兄不認為瑟瑟是個累贅?”
負春秋理所當然點頭:“嗯,你的確是個累贅。但或者會有意外收獲,莫怕,隻要你有一顆毛膽,盡管你是累贅,義兄自認還能應付。”
“好。”香瑟瑟揚起嘴角笑道,雖然不知道負春秋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但是,她自己也是蠢蠢欲動。
夜深,兩個黑影掠過皇宮的圍牆,在負春秋的帶領下,成功避開了各路巡邏的眼線,香瑟瑟心想這個家夥該不會一直都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吧?
很快,二人落到雲雀樓的屋頂,從窗戶潛了進去,沿著樓梯小心翼翼往下走去。
來到底層的時候,看見一個罩著金色綢布的鐵籠,香瑟瑟慢步走過去,負春秋忙摁住她的手謹慎低念:“小心有詐。”
“她總不會送個暗器給皇帝吧?”香瑟瑟不以為然笑道。
她伸手過去輕輕挽起金色布簾,心頭微微輕顫,鐵籠裏裝著的是一個渾身纏滿比三根手指還粗的健壯男子,他臉上是血肉模糊的傷痕,布滿血絲的雙眼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憂憤厲色。
籠子裏的人隻是用森寒的厲色冷冷盯著外邊的兩人,盤坐在籠子裏,幾乎一動也不也動,若不是聽見他醇厚的呼吸聲,她還真以為籠裏的人已經死了。
“認識他嗎?”香瑟瑟輕聲問道。
負春秋走過來湊近一看,輕搖頭道:“沒見過。”
“哎,你是什麼人?”香瑟瑟對著籠子裏的男子試探問道。
負春秋觸電般捂住香瑟瑟的嘴巴,見籠中的男子依然盤坐著一動也不動,他才鬆了一口氣放開手來,瞪了她一眼,小聲責備:“外麵還有人守著,萬一他吼出來,你想找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