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上聽他提起“武鬥金剛”的時候,他就多了個心眼,還聽聞他姓慕容,就更加在意了。
後來皇帝驚惶喊出了“慕容傾音”四個字,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此人就是他等候多年的小主人。
當年,兩軍被圍困,蒼月國皇帝也在場,隻是皇帝不知道他當時也在場。
當時候他跟慕容傾音訂了約定,若是她能助蒼月國軍隊全身而退,他香延臣這一輩子就效忠於她。隻是,沒想到東鄂國最後還是被天銀國給滅了,而慕容傾音為與華帝葛瑜城殉情而死。
這憑欄上的青衣男子,正是今日在大殿上的慕容憶,他拂袖落到陽台上,從袖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白色玉牌來亮在他眼前。玉牌上雕刻著一簇燃燒似的火苗。
香延臣看了眼這玉牌,仿佛當年那驚心動魄畫麵溢於眼前,他捎帶激動喊了聲:“少主!”
慕容憶收回玉牌,眸低的鋒芒折射成凜然的殺氣,沉聲笑道:“行了,今晚找你不是為了敘舊,多餘的話可以省了,你隻需替我辦一件事。”
“少主請吩咐。”香延臣信誓旦旦應和。
吩咐過後,慕容憶意欲離開,遲疑了會,鄭重吩咐:“瑟瑟的身世,我還沒告訴她。你暫時也不要多言。”
“是。”香延臣應了聲,愧疚道,“是屬下沒能照顧好她,請少主責罰。”
“天有不測之風雲,此事不怪你。”說罷,慕容憶眸染血色,輕輕一躍,迎著夜風遠去。
“咯咯……”
正在沉思的問老頭突然被一連竄敲門聲抽回思緒,打開門一看,見是香瑟瑟,他先是一愣,再揚起一個充滿傻氣的憨笑,試探問道:“姑娘,你怎大夜晚的跑老頭這來?”
香瑟瑟抿唇淺笑道:“睡不著,見老頭你屋子還亮著,想跟老頭你聊聊。”
問老頭看著她明亮的眸子,心神一晃,思緒又一下子回到了那麼塵封的記憶力頭,他下意識把目光落到香瑟瑟掛在腰間的鈴鐺處,愣愣點頭不語。
香瑟瑟見他心神恍惚,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低頭,見他若有所思凝視自己身上的鈴鐺,她輕眨眼眸,試探問道:“你為何看著我的鈴鐺?”
聞言,問老頭回過神來,嘴角浮上低沉的笑意道:“似曾相識,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香瑟瑟把鈴鐺解下來,遞給他。
問老頭接過鈴鐺,塵封的記憶像海潮般迎麵撲來,他凝視著手中的四色鈴鐺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在房間裏踱步。
香瑟瑟走進屋內打量著正在踱步的他,這問老頭穿得比較破落,但是龍行虎步,沉思間眉宇透露著幾分常人難以企及的睿氣。
見他握著鈴鐺陷入深思,她心裏多了一絲疑惑,原本以為這隻是阿洛留給自己的一個禮物,但是,後來忽然留意到這鈴鐺上的四個顏色——紅、青、白、黑。
這是四鬼的顏色,而且,鈴鐺上的圖文似字非字似圖非圖,久看又像鬼麵。
所以,她猜想這可能是鬼門的東西,但是,阿洛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
好一會兒,問老頭止住腳步抬起頭來,手撚著穗子舉起鈴鐺,試探問道:“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留給你的遺物?”
香瑟瑟點點頭沒有說話,直覺他這一抬頭一問話,氣勢凜然,連她在這個世界已去世的父親護國公也不能與之相比。
問老頭沒有再說話,低下頭,似乎花了好大力氣,才壓製了胸中的情緒。
好一會兒,他才把鈴鐺還給她,還鄭重叮囑:“好好收著它,這對你的將來,很有裨益。”
香瑟瑟約莫能猜得出這鈴鐺的背後肯定不簡單,但是,見他此刻並沒有講訴這鈴鐺背後故事的欲望,她也識趣,並未追問。
係好鈴鐺後,香瑟瑟若有意味問道:“老頭,你來自哪國的?”
“都狼。”問老頭簡單回了兩個字,別有意味抬眸看她。
香瑟瑟淺淺一笑,試探問道:“什麼人?”
問老頭微微低笑,若有意味道:“對你來說不重要。”
香瑟瑟越是打量他的神色越發看不透他,此人似乎比慕容憶隱藏得還深,慕容憶千方百計像揭露他的身份,是何故?
一會,她緊接著問:“為什麼到我身邊?”
問老頭眸色微斂,直覺她這話有點可笑,想來她今晚特意跑來問自己這些問題,是察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