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的聲音嘎然而止,香瑟瑟知道她察覺端倪了,若有意味道:“你今晚死在這,很多人會懷疑與我有關,但是,他們也會很自然地排除這個可能。除非,他們知道有殺人滅口的必要。你這既然是秘密任務,誰又知曉呢?”
“本太子!”
“嘭”的一聲,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聶雲霄。
瑜貴妃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救命草,還沒來得及喊叫,卻被靈隱打到了後脖子,暈厥在地。
“沒想到本太子在這吧?”聶雲霄眸色冷厲走進廂房來,然,卻看見這主仆二人並無害怕之色而是一副意料之內的神情,他微微一愣,停在門邊止步不前。
香瑟瑟雖看不見他的模樣,但也猜得出他此刻是一副警惕的表情,她抿唇淺淺一笑,卻是玩味十足,捎帶抱歉道:“聽聞太子每個月初七都會到這來,也正是知道太子殿下在隔壁,才特意安排在這。”
“你……”聞言,聶雲霄皺下眉頭,稍帶警惕打量著她,試探問道,“是什麼意思?”
他每個月的初七都會到隔壁的廂房祭友,但今晚突然看見靈隱帶著香瑟瑟來了,便多了個心眼。
關於今日相府外的爭鬥,他略有耳聞,知道香瑟瑟跟納蘭褚旭的新寵正式開撕了。
而晚上這香瑟瑟又突然到這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過了半個時辰,靈隱拽著瑜貴妃來了。
隻是,自己小心翼翼的竊聽,竟然是她布的局,這是他的意料之外,不由得多了幾分局促和警惕。
香瑟瑟沒有在意他在想什麼,詭秘低笑,若有意味道:“當日在那園林,殿下不是問瑟瑟到底有何圖謀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香瑟瑟這次回來,要辦三件事。”
“對付穹戈夫人,我和父皇?”聶雲霄試探問道。
他雖不知道香瑟瑟跟皇帝有什麼確切的恩怨,但是,那日香瑟瑟進宮麵聖後,皇帝就病倒了,終日疑神疑鬼還招了不少法師進宮。
所以他肯定,皇帝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現在的國事,除了被穹戈夫人把持的,基本都是他來處理。
不,因為頭痛難耐,穹戈夫人也沒有精神把持朝政,手上一切事物交給了聶雲庭。
而他跟穹戈夫人是被她玩得最嗆的,根本不用猜了。
然而,香瑟瑟卻不以為然莞爾低笑,抱歉道:“你隻說對了一件事。”
聞言,聶雲霄迷惑看著她,沉默不語。
屋內的氣場悄然變化,窗外吹來的風似乎更冷了些,她身上輕輕搖曳的紅衣格外滲人。
寒風滲骨,聶雲霄心中莫名多了一絲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害怕這個瞎了眼的女人,或許是因為無法把握住她的動向,猜不透她究竟要做什麼。
盡管派了不少鳥兒出去,但所得到的消息似乎都隻是她想要給他的,而並非他想要獲得的,這讓他莫名的惱怒。
“讓聶儀戈血災血還,這是第一件事。”香瑟瑟風輕雲淡描述著,像是在說一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唇畔笑意詭秘,淺笑道,“第二件事,是助聶雲庭登上皇位。”
聞言,靈隱微微吃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要輔助聶雲庭登上皇位?
聶雲霄捕捉到靈隱的神情變化,心中越發納悶,他知道這個靈隱是納蘭褚旭的人,但香瑟瑟卻帶著她,然而她的計劃又似乎瞞著她,他越來越猜不透這個女人究竟在打什麼目地。
“第三件事嘛……”香瑟瑟緩慢站起來,唇畔處浮起妖冶的笑容,一字一頓說道,“我要你聶雲霄成為我的奴隸。”
她的語氣雖不淩厲,但這氣場卻是霸氣,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天地萬物都聽她的號令似的。
聶雲霄盯著這個狂妄的女人,見她傲慢的臉上是淡淡的輕蔑,他握了握拳頭,冷聲戲謔:“美人計?”
“你不配。”香瑟瑟輕蔑回應。
另一旁的靈隱黯然垂下眼眸,向來沒有多少情感的她,臉上忽然添了幾分神傷。
“那本太子就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將本太子收作奴隸!”聶雲霄傲然凜冽道了句,冷厲拂袖而去。
香瑟瑟聽著他遠處的腳步聲,唇畔處的笑容越發詭秘。
“夫人不是一直提防著靈隱,謹慎地隱瞞著心中的想法嗎?”
聞言,香瑟瑟微愣。
仍站在原地的靈隱抬起眼眸凝視著她蒙在眼睛處的紅綢,忽然想看看她的眸色,看看她究竟在想什麼,她很努力地像往常一樣試圖隱藏自己所有的情緒,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情不自禁問了出來:“今夜為何讓我來辦這事?”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麼脆弱敏感,何時變得那麼在乎別人的想法。
未等香瑟瑟回答,她緊接著問:“是想借我將這些話傳達給公子嗎?”
香瑟瑟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