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沉思不語。
靈隱邊邁步邊回想:“問老頭到了鬧市那客棧時,就已經把狼瑞蓮墜子藏起來了。”
見她沒有說話,靈隱皺了皺眉頭,琢磨道:“還有,今天碰到了那個瑜貴妃的時候,問老頭即刻躲避,明顯是怕與瑜貴妃碰上,這問老頭極有可能是都狼國皇室中人。而暗中做手腳讓瑜貴妃撲倒的,又是慕容憶。這個慕容憶是故意引導我們去發現端倪,揭穿問老頭的身份。此人的背後的真正主子,恐怕另有其人。”
聞言,躲在窗外竊聽的慕容憶,旋即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弧。今天瑜貴妃之所以會出現在那間客棧,當然是他的精心策劃,幸好這個靈隱洞察力厲害,才不枉他做那麼多小動作。
沉默了會,靈隱若有所思說道:“靈隱馬上去查查這個問老頭是究竟什麼人。”
“不必了。”香瑟瑟淡然笑道。
窗外的慕容憶頓時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靈隱迫切坐到床邊,慎重提醒,“這二人貿然出現,居心叵測,萬一……”
香瑟瑟提起手來,不以為然輕搖頭,勾起一抹陰損的笑容道:“問老頭接近我有所圖謀固然不假,但是,慕容憶想借我之手對付問老頭,沒門。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無需知曉,既然他們愛鬧就讓他們各懷鬼胎鬧去,我還平白撿了便宜不是?”
躲在窗外的慕容憶一臉恨鐵不成鋼擰緊眉頭,兩個拳頭握得青筋暴露,恨不得一拳把窗戶捅破,直接把心裏的話抖出來。
這女人難道沒有一點好奇心嗎?難道就沒有一點警覺嗎?是太笨了還是太自負了?不,是可恨!太可恨了!
慕容憶氣得咬牙,忿忿拂袖悄然離去。
確定窗外沒了動靜,靈隱這才湊近香瑟瑟耳邊,小聲低念:“夫人,真的不查嗎?”
香瑟瑟理所當然點點頭說:“說了不查當然不查,就算是隔牆有耳,但特意說給人家聽的,必須得遵守,這是誠信。”
“……”靈隱汗顏,瞅著她嘴角那抹陰損的笑,心念:敢問,你真的是為了對一個居心叵測的人誠信才不查嗎?
“難道您一點都不好奇他們是什麼人嗎?”靈隱試探問道,不,對於那兩個就居心叵測的人來說,“好奇”二字太輕巧了,尤其是那個慕容憶,不得不防。更何況,那個問老頭身上還藏著狼瑞蓮墜子,一定是攜帶陰謀而來。
香瑟瑟淺淺一笑,腹黑之意盡露無遺,詭秘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我偏不要拆穿他,不去揭曉,我就要憋死他。”
“……”靈隱驟然滿臉黑線,原來這才是真相。
但回心一想,這招用得惡毒呀。
慕容憶這人十分自負,喜歡賣弄,他挖空心思就是希望香瑟瑟識破問老頭的身份,想牽著她的鼻子走,豈料她一點都不感冒,想必此刻他一定在房間暴跳如雷,說著一大竄髒話。
更何況他過分自負,這小小挫折必定不會打消他揭穿問老頭的念頭。不管他百般折騰,香瑟瑟越是不理會,他就會越著急,到時候不用查,他就會忍不住主動把事情交代。
高,這一招實在太高了!
靈隱離開不久,一股怪風吹襲到窗戶上,香瑟瑟知道是某人拖著他的木輪椅來了。
“本座已經讓人賞了聶雲霄兩個耳光,還滿意吧?”
窗外是葛葉犯低沉的聲音,聲音雖小,那得瑟的意味一點都不缺,甚至比慕容憶還囂張。
她動了動唇正欲說話,又傳來葛葉犯的聲音。
“你以為利用慕容憶這種雜碎,就能刁難本座。小香,想算計本座,你還嫩著。”
小香……終於被他惡心到了。香瑟瑟磨了磨牙,故作輕歎一聲道:“也罷,你過關了。”
“那麼……”窗外的葛葉犯詭秘笑道,“你是不是該賞納蘭褚旭兩個耳光了?或者,找人代勞。本座也可以代勞,價錢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