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旋即把目光轉落他身上。
聶雲霄這下才發覺異樣,自從香瑟瑟出現之後,這聶雲庭就顯得特別安靜,盡管穹戈夫人再三被羞辱,他沒有任何舉動,跟在座的普通文人墨客般,如同過客。
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聶雲庭向守在門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再把目光轉落香瑟瑟背影上,懶懶往杯中倒酒,帶著幾分玩味轉動手中的杯子,若有意味道:“今天有一個人不知好歹壞了本皇子的好事,要不,你說說,該怎麼處理。”
頭上被畫了烏龜的穹戈夫人眉心輕蹙,下意識看向聶雲庭嘴角那抹玩味的笑。這一幕並不在二人的計劃裏,難不成,他早知道香瑟瑟會出現?
不一會兒,侍衛就扭著一個黃衣女子進閣。
女子雙手被束縛在身後,嘴巴被堵,眉頭緊皺,滿目怒色。她慍悶掙開侍衛的手,險些沒摔倒,薄怒往那侍衛瞥去,再傲慢前行。
無意瞧見前邊一襲妖紅卻蒙眼白發的香瑟瑟,她愕然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靈隱和桃兒都不認識她,但見她看香瑟瑟的眼神,如無意外是認識的。
還端坐在棋盤跟前的葉留書看見被押進來的黃衣女子,觸電般站了起來,因為這女子不是別人,而是他心心念念的香宜薛。
香宜薛還疑惑著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香瑟瑟,突然被身後的侍衛一腳踹到小腿上,猝尤不妨地跌跪下去。
葉留書心頭微急,沒有上前,隻是握住了拳頭。
“這不是香家二千金嗎?”
說話的是聶雲霄,他見香瑟瑟眼睛不便,刻意提醒了句。
香瑟瑟聽見“香宜薛”三個字,感覺如同隔世般,腦海中的記憶有些混沌模糊,她動了動指尖,臉色卻不變。
看不見她的臉,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麼表情,聶雲霄咳兩聲,再轉向聶雲庭故作問道:“三皇兄,這香二千金如何招惹你呢?”
聞言,穹戈夫人更加確定聶雲庭早就知道香瑟瑟會出現的,否則,他不會將香宜薛押到這裏候著。
聶雲庭的目光仍停留在香瑟瑟的背影上,擱下手中的杯子,冷聲道:“本王物色了一名女子,收為妾室,今晚準備洞房花燭。豈料,此女膽大包天,竟然私自放走了本王的美姬。”
在座英雄豪傑聞言頓感掃興, 關於這位睿王的事情,他們略有耳聞,尤其是前不僅平定邊疆一事,本以為是個了不得起的人物。
可現在看來,怕隻是有穹戈夫人在背後給他撐腰,他才能在幾次險象環生的起落中東山再起。他唯一睿智的事,就是找了穹戈夫人當靠山。
心想這些紈絝子弟隻懂些尋花問柳、走囊飯袋之事,眼神裏不約而同對他添了幾分鄙視。
穹戈夫人的眸色跟著冷了半分,聶雲庭喜歡玩弄女色利用女色,她是從不幹預的,男人嘛,大多是好色之徒,更何況他出生就注定是非一般男人。
但是,如此不顧場合,她心裏就不悅,若是在座的這些人瞧不起他了,盡管她再努力拉攏,又有何用?
香宜薛聽見這話隻覺氣憤和無奈,她今天突然收到信函到酒樓廂房一聚,說是關於香瑟瑟的事情。豈料,才剛推開廂房的門,就有一個女的從裏邊跑出來,然後兩個侍衛衝上來將她押下,還被告知私放睿王的姬妾,後來就被押到蓬萊山莊了。
她納悶透頂,至今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香瑟瑟順著聲音往聶雲庭側過頭來,笑意淺淡道:“王爺的姬妾是被放走的,意思是……你逼良為娼?那麼,香二千金何罪之有?”
眾人聽著在理,不由得對聶雲庭又多了幾分鄙視。
聶雲霄迷惑打量著聶雲庭,他雖然知道他向來喜歡玩弄女色,但是,以他的智力,不可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這聶雲庭此時押香宜薛出來,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聶雲庭無視穹戈夫人警告的厲色,毫不在乎其他人在想什麼,也沒有糾結香瑟瑟的諷刺,單手托腮,指尖輕敲桌麵,凝視著她恬靜的臉,曖昧笑道:“那你說說,她是不是該陪本王一個洞房花燭?”
聞言,香宜薛愕然抬頭睨向聶雲庭。
葉留書緊握的拳頭越發用力,但是,他意識到聶雲庭的目標是香瑟瑟,所以,沒有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