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瑟瑟……瑟瑟!”夜如晝驚喊了聲,觸電般驚醒過來。
“如晝,你醒了。”夜驚天迫不及待坐到床邊關切念道。
夜如晝顧不得額上淋漓的汗水,連忙抓住他的手肘,追問:“瑟瑟呢?牢房裏的女人呢?”
夜驚天看了他一會兒,試探問道:“你是指那個白發蒼蒼的女人?”
“白發蒼蒼?”夜如晝愕然低念了聲,顧不得疑惑,連忙問道,“她在哪?她現在怎樣呢?咳咳……”
“你別急,為父已經將她從牢裏提出來,正讓國醫照看……”夜驚天話沒完畢,夜如晝便推開他迫不及待向外走來。
納蘭北峰看了會給香瑟瑟診治的國醫,見她遲遲未醒,又著急踱步,轉身便看見踉蹌趕來的夜如晝,他忙上前攙扶著他慌忙道:“師父,你慢點!”
在客棧,見夜如晝來去匆匆,他便揣測事情不妙,隻好趕往冰雪殿。但是,待他趕到冰雪殿的時候,負春秋告知他香瑟瑟等人出事了,夜如晝失蹤,可能是到北隅宮打探消息。
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逸仙翩翩的師父就是淩霜城少城主,等了許久沒等到消息,他便又趕來北隅宮查探。被侍衛逮住,他自稱是他們少城主的徒弟,才被帶了進來。後來又看見了聶雲庭,才被發來這裏照看香瑟瑟,至於聶雲庭去哪了,他不知曉。
夜如晝借助納蘭北峰的力氣急步往床邊走去,看見香瑟瑟那頭銀絲頓時刺痛了眼睛,他心頭忽痛險些沒窒息過去,迫不及待過去跌坐在床邊,緩慢提起顫抖的手輕撫她蒼白的臉和她用水藍色紗布蒙著的眼睛。
他雙眼忽然燙熱,哽咽著差點說不上話來,轉向國醫艱難問道:“她……她如何呢?”
國醫不敢歎息,恭敬道:“這位姑娘五藏六腑都受了嚴重的創傷,加上流產,身子比較虛弱。在冰潭裏被寒氣侵蝕才會昏迷不醒。”
“流產?五藏六府受了創傷?”夜如晝訝然低喃,痛心看了一眼昏迷的香瑟瑟,又轉向納蘭北峰責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納蘭北峰怔了怔,忙搖頭說:“我不知道,我見到嫂子的時候,她已經是這個模樣。”
國醫看見站在門口處的夜驚天暗暗揮手,他連忙收拾了藥箱退下。
納蘭北峰撲通跪下來,鼻子一酸,抱著夜如晝的大腿一邊抹淚一邊哭訴:“師父你不知道,自從你離開後,發生了好多事情。先是坤王妃為嫂子擋了暗器死掉了,接著阿洛又被那陰森森的家夥殺了。嫂子困在房間裏,不言不語。”
“後來,她隨那陰森森的家夥護送都狼國使節回國。我再次見到她,她就是這個模樣了。三皇子說……說……嫂子變成這個模樣,都是那陰森森的家夥害的,我不敢問……”
“納蘭褚旭……”夜如晝冷冷低念了聲,繼而狠握拳頭竭斯底裏大吼,“納——蘭——褚——旭!”
吼音剛落,他觸電般掀開被子往香瑟瑟的腳踝看去,見這相思斷命環處布滿了斑駁的傷痕,似乎看到了香瑟瑟發了瘋似的要摘下這腳踝的畫麵。
聯想到她五髒受創,流產,仿佛知道了怎麼回事。
“瑟瑟!”夜如晝頓時將昏迷的香瑟瑟抱起來擁入懷中,顫抖的手輕撫在她蒼白的臉上,痛心的淚水劃過昏黑的眼圈打落她的臉眉心上,泣不成聲哽咽,“我怎麼……我怎麼……我怎麼會把你交給他?我怎麼會相信他不會傷害你?我怎麼……瑟瑟……對不起……對不起……”
納蘭北峰拚命抹了抹泉湧的淚水,恨恨道:“那個人把嫂子害成這樣,還當了太子,要休妻再娶!師父,你要為嫂子討回公道!”
夜如晝聞言,痛心的眸色微冷,緊摟著懷中的香瑟瑟,低眸看納蘭北峰試探低念:“太子?”
納蘭北峰迫切點點頭說:“他才是都狼國的太子!馬上就要迎娶太子妃了!”
夜如晝微閉眼睛,緊挨著香瑟瑟的臉,沉默不語。